“瞎想什么呢?吴涵有没有男朋友你不应该最清楚么?”
吴涵、林非还有郝晶晶三个人微妙的关系在急诊科室中并不是什么秘密,郝晶晶当然希望吴涵能够退出这段关系中,这样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那他是谁啊?吴涵的追求者?”
“可能是吧,之前我还听说有一个男生给吴涵送过玫瑰花呢,估计就是刚才那个人吧?”
郝晶晶想了一下刚才朱阳舒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骂道又是一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臭男人。明明是吴涵的追求者,却表现出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样子,这样的男人实在令人厌恶。她应付了冯阳一句,带着文件离开了。
孙乾在八点二十分准时到达了急诊室办公室,他和冯阳进行了简单的工作交接。冯阳刚走,赵白卉拿着早餐进入了办公室。一个包子一个菜叶蛋,是孙乾的标配早餐。
赵白卉今天穿了一件半高领的长衫,下面是高腰的牛仔裤。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对于孙乾给她的建议或是任务,她都执行的很好。
“早啊,孙医生。”赵白卉蹦蹦跳跳的走到孙乾身边,将早餐递给孙乾。
孙乾接过早餐说:“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鱼,我知道一家烤鱼特别好吃,我们明天一起去吃。”赵白卉毫不客气的说道,话语中也全是理所当然。
“行啊,你吃饭我买单。”孙乾温柔的说道。
约好了时间,赵白卉回到护士站继续工作。
博爱医院的急诊室的工作虽然没有同和医院那么紧张和忙碌,但也并不轻松。急诊病人大致分为四级病情,第一级是濒危病人,第二级是危重病人,第三级是急症病人,第四级是非急症病人。
遇到濒危病人时,需要医生放下一切事物,抓紧时间抢救病人。下午急诊室送来了一位从高空中坠下的工人,工人在十几层楼高的高空中作业。但是安全绳出现了问题,工人在几秒之内从二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来。
颅骨骨折、内脏破裂,患者的嘴角隐隐流出血迹,头部已经肿胀到不堪入目,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经过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抢救,孙乾用上了所有的抢救手段,可是还是没能抢救回患者的生命。
生命在某些时候异常脆弱,有时候一根小小的银针,甚至一条小小的虫子都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50 多岁的患者明显是家里的顶梁柱,上面有无法劳动的父母,下面有还在上学的孩子。工人们接到孙乾下达的病危通知单时,已经开始掩面哭泣了。哪怕是不懂医术的人,凭借着生活经验也会明白,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生还的几率寥寥无几。
白布盖上了头部,尸体缓缓的推出了手术室。包工头已经被吓到腿软了,这是严重的安全事故,需要赔付大量的金额。可是不管他赔付多少钱,他都没办法让这个人重新站起来,担负家庭的重担,扛起生活的责任。
同乡的工友在领尸单上签了字,他把同乡带出来打工,也要把同乡的尸体带回去。长满厚茧的双手已经很久没动笔了,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在最后一栏表格中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这么难写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繁重过。
“我带他回家,他的家里人还等着呢。”同乡的工人对着赵白卉说道。
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悲伤,这是对生活的妥协,却也是在夹缝中发出无奈的呐喊。
赵白卉之前是中医部的医生,很少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在急诊室里,她也很少有这么直白面对死亡的时候。干涸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那双眼睛深深的落在了赵白卉的心里。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曾经在一次意外中丧失了生命。母亲带着她去医院认领父亲的尸体,父亲盖着白布,她轻轻的掀开了白布,看了父亲最后一眼。后来父亲被人推走了,她跟着父亲的尸体走,一直走。
母亲生生的拦住了她,告诉她让父亲安息吧。再后来她很少提起父亲了,父亲坚韧的背影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孙乾和赵白卉如约来到了烤鱼店。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孙乾看着赵白卉的愁容满面的样子,轻声关心道。
赵白卉给自己和孙乾各倒了一杯水,心不在焉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到了。”
“那个高空坠落的工人么?”孙乾一击即中。
“对,他让我想起了我父亲。他也是在一次意外中去世的,这么多年了,每次遇见这样意外身亡的人都会让我难受。”
这是赵白卉第一次在孙乾的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她想和孙乾在一起,很认真的那种。她在认认真真的思考着他们的未来,在无意识的介绍着自己的家人。
“节哀顺变,人生无常。我是一个医生,看惯了生死,也不知道该如何更好的安慰你,可是看见你这样难受,我也跟着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