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趁机从他国收集了一批物资,只为最后的大劫做准备。
时间不断过去,这场在大周土地上的肆虐,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在这场灾难中,没有人可以避开,所有人都在主动、被动的向前。
那些失去家园的人们流离失所,从自己的家乡,不断向外迁移,就连舒鱼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镇,也跑来了无数的流民。
制度的缺失,人性的复杂,人性中的善恶,日日都在这发生。
好在现在一切还能控制,还没真正到达绝望的时候。
舒鱼从街道走过,臂弯上挂着一个竹篮,里面是念鱼准备的一些简单的馒头之类。
雪白的馒头从她手里交到另一只手里,那只手或大、或小,但无一例外的都干枯瘦小,都脏的不成样子。
这边分完,她在那群人的感激声中去往下一个地方。
这条街道上,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大家都在为这片土地尽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馒头发完,舒鱼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刘阿婆家。
刘阿婆家的门前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这条队伍的前面是一个简易的粥棚,里面烧着几口大锅,锅里是简单的加了其他杂七杂八的稀粥。
虽然粥简单、粗糙而且不顶饱,但是大多数人已经非常满意了。
在这个乱世,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就能活着,就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所以目前这里很少发生争抢的事,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排着队,翘首以盼的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份。
看到这一幕,舒鱼不自觉笑了起来,再次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这个粥棚是镇上所有的人一起建成的,有钱多出些钱,没钱出些人力物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舒鱼看过后,准备离开。这时前面的粥棚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以及跟着这个声音传出来的童音,“爹爹,记得帮我买八宝酥。”
舒鱼听出这个声音是刘阿婆家的大孙女文娘的声音,小姑娘七八岁的,以前跟她读书的时候非常活泼,不过这几年长大了,平时做事一板一眼,很有章法。
为此刘阿婆不止一次抱怨,说她家文娘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日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是文娘这样外露的喜悦很少见,所以舒鱼停下了脚步,如果没记错的话,文娘口中的爹爹便是刘阿婆的那个参军的大儿子。
上次师弟好像提起过,说刘阿婆的大儿子回来了,那时她没放在心上。
好端端的,怎么今日产生了见一见的冲动?
舒鱼不解,但是因为这种感觉,所以她没有走开。
很快,那个高大身影走出粥棚,这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有一张方正严肃的国字脸。因为参军的缘故,身上有股血气,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不不好惹。
最关键是,舒鱼认识他。
哪怕重来一次,哪怕这张脸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但是她一看就知道,这位是故人。
没想到,在这居然能遇见故人,舒鱼不由得感叹缘分的奇妙。
前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是在逃亡的路上。那时她在众人的围剿下身受重伤,昏倒在大周境内的路边,被路过的一条逃亡的队伍救了。
那条队伍的主人,就是她眼前这个人。也只有他开口,那时见贯了生与死的大周,才会有人救她一命。
“欸,阿辞来了。”男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稍微瘦小的身影,见到舒鱼眼眸亮了一下,笑呵呵的,“阿娘念了你好几日,今日遇上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去我家吃顿饭。”
舒鱼认的他,这是刘阿婆家的小儿子——刘安。
刘安看看舒鱼和他身边的壮汉,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你们还不认识呢。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刘平。”
刘安指着壮汉道,“就是早年参军的那个,如今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阿娘高兴,这几天胃口都好了不少。”
然后又对刘平道:“大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吴辞,阿辞姑娘。别看阿辞年纪小,教书、习武、还有配药都非常厉害,这几年多亏阿辞送来的药,阿娘身体才如此康健。对了,文娘也是在阿辞这开的蒙。”
刘平一听立即抱拳,感激道:“多谢阿辞姑娘赠药,教导我儿,改日我定当上门拜谢。”
舒鱼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阿婆对我们姐弟有一饭之恩,还让我们姐弟有了居住之所,不用再颠沛流离,该是我们感谢阿婆才是。文娘又是个懂事的孩子,并未让我Cao心。”
“这不是一回事。”刘平不赞同道,“阿娘虽然给你们姐弟一顿饭,但你们没有那顿饭也会活着,也会找到住的地方。但是阿娘没有你的药,前年那场风寒就可能要了她的命。大哥,你可别听阿辞瞎说。”
“小弟放心,我知道好歹的。”刘平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大白牙,看上去格外憨厚,眼睛里是对幼弟的宽和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