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个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仙缘。”老者半威胁道。
“我说了,我们不修仙。”舒鱼直直的看着老者,乌黑的眼瞳里满是压抑,“你如果再拦着我们,我们就喊人了。”
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舒鱼在赌,赌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们下手。
仙门为了不让修士伤害凡人,特意定下了数条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不可滥杀、强行逼迫,违令者,绝灵阵禁闭百年。
一个修士能有多少一百年,一百年里会错过多少机缘,万一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就在这百年里,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正是因为百年时间,变数太多。所以,一般正常的修士,不会在凡人面前乱用法力,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到时候关禁闭不说,还背负伤害凡人的孽力,在渡劫时背负孽力修士的雷劫可比一般人厉害多了。
如舒鱼所料,老者的确没有动手。
老者其实非常想把这两个孩子抢走,他寿元不多,有这两个孩子在,宗主一定会嘉奖他。
若是能得到一颗元婴果,他就不用担心会一辈子卡在金丹;再不济得到一颗寿丹,加个百年寿元,到时候再想办法突破。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为了一点灵石,被一个小鬼呼来喝去的。
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产生变故,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人……他一把老骨头,可受不起孽力的雷劫。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那我也不强求。”老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变成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
“两个小娃娃,有缘再见。”
老者突然消失,四周的游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人看见刚刚大变活人的一幕。
发生了这样的事,舒鱼也没了逛街的心思,转身回了客栈,念鱼乖乖跟在她身后。
这一路上他时不时的看一下舒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回到房间,舒鱼念鱼相对而坐,“你有什么想问的?”
舒鱼的声音很冷静,她已经从刚刚的怒火中找回了理智,这一路上念鱼的样子她也看在眼里,这才有了现在一问。
念鱼摇摇头,“我没什么想问的,我相信师姐。师姐愿意告诉我我就听着,不愿意也没什么。”
“我就是有些担心师姐的身体,师姐今天情绪波动很大,我害怕。”
“怕什么?”
“我听说师姐曾经入魔过,我怕师姐再次入魔,认不出我了。”念鱼委屈巴巴,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可怜又可爱。
舒鱼诧异极了,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先到是这一点,“师姐认不出你,比师姐今天奇怪更重要?”
“我不管那些的,我只知道师姐是我最亲近的人,师姐是我最重要的人。”念鱼解释道,“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师姐。”
舒鱼万万没想到小师弟对她的感情居然如此深,虽然小师弟不问,但是她不能什么都不说,只道:“太初宗不是什么好地方,日后遇上了,离他们远些。”
她知道这样是迁怒,毕竟一个门派里有坏人,自然也有好人。
可只要一想到那些无辜被杀的弟子,想到宗门里的血海尸山,她就忍不了。
太初宗一日不亡,她一日不得安宁。
“好,我知道了,师姐。”念鱼依旧没问什么。
他低头敛眉,脸上带着笑,心里给太初宗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不需要问,他只要知道师姐厌恶太初宗就好了。
师姐喜欢的,是他喜欢的;师姐厌恶的,就是他厌恶的。
没有理由,不需要原因。
舒鱼眨眨眼,“你心里有数就好。”
“这几天我们先留在这,免得那人觉得丢了脸面,回来抓人。”
只要人多,那人自然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下手。一旦离开人群,就不好说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舒鱼第一次感受到修为低的无力,如果她有前世的修为,今天那个太初宗走狗就得死,又何必躲躲藏藏。
舒鱼离开后,老者再次冒了出来,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背影,眯着眼,甩袖冷笑一声,然后消失。
老者再次出现,是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见着他回来,不满嚷道:“王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要的人呢?”
“这,少爷,我没找到。”老者低头认错,“这小地方的女子,比仙门差远了,恐怕很难找到少爷满意的。”
“没找到?”少年瞬间变脸,“是没找到,还是你不想找?”
“王泽,你好大的胆子,本少爷的事,你也敢敷衍?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被叫做王泽的老者低头不语,放在身侧袖子里的手死死握住:这小子,如果不是有个好爹,如果不是还有点用,老子……
“兆兴,王老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