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下的医护人员忙蹲下拿出药箱:“先生,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季浩然丢下这句话, 踉跄着朝救护车方向刚走出十多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先生,电梯里氧气稀薄,您刚从电梯里出来,这么走动会发生意外,您——”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季浩然已跌摔在地上。
医护人员忙跑过去。
季浩然脸色惨白,摁着地面艰难的翻了身,头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他深吸口气,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着手掏出一根烟,偏头点燃,扯唇含糊不清的哑着声:“我现在动不了,没办法跟去医院,你帮我联系个人。”
。。。。。
直到医生确认慕安安人暂时没事后,季浩然才被后赶过来的张畅意扶着来到医院。
趁着外科医生替季浩然包扎的空档,被季浩然叫到医院的郝杰,心有余悸的一屁~股坐在季浩然旁边的椅子上,嘴里喘着粗气:“我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段时间你和嫂子怎么上赶着来医院?!”
季浩然左手肘受伤严重,白色纱布在伤口上裹好几层,还是有鲜血从纱布上极快渗出,他也没在意,只问:“安安人怎么样了?”
提到慕安安,郝杰眸色一闪,支支吾吾的:“幸好嫂子的主治医生是嫂子的校友,很快帮嫂子全身检查了一遍,嫂子人没事,就是现在还昏迷着。”
季浩然忙追问:“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郝杰皱了下眉,欲言又止的,“这,这,然哥,你还是等会问医生吧。”
季浩然眉头紧拧在一起,快步去了病房。
而慕安安现在所在的这家医院,并非之前住院的医科大,而是离所住小区最近的一家公立医院,季浩然来医院时,不仅通知了郝杰,还通知了秦姨。
于是,等季浩然走到病房时,主治医生正和秦姨沟通:“安安之前脑子是不是受过伤有淤血?”
秦姨正要点头,季浩然大步入内,极快的答话:“是。”
医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说着话,目光一直往病床~上的慕安安身上瞟:“这就对了,学~姐这次脑袋磕到也算是因祸得福,脑子里的瘀血散掉了。”
看来这就是郝杰嘴里说的安安的校友李医生了,季浩然压着担心,忙问:“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李医生翻着病例,边诧异反问:“学~姐患有幽闭症,你不知道吗?”
幽?
幽闭症?
他~妈~的,他怎么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词?
季浩然脱口道:“什么意思?”
李医生瞥他一眼,不悦的摇摇头,却答非所问道:“学~姐脑子本来就受了伤,又在短时间内又惊又吓的,没那么快醒,而且若没有意外,学~姐之前丢失的记忆可能回来了,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走出了病房。
旁边的秦姨闻言轻松口气,也不敢和慕怀瑾说这事,在病床边坐下守着慕安安。
季浩然抬起下颌,令郝杰出去,并帮慕安安在剧组请假后。
他深吸口气,挨着秦姨坐下,手指夹着根烟:“秦姨,你也知道安安有幽闭症吗?”
秦姨愕然了下,随即叹口气:“安安这孩子当年和时闵之一起报考的医科大,当时医科大的通知书都邮寄到家里来了,可偏偏她和时闵之遇到了劫匪,出了那档子事,可能是安安当年在事发现场受到了刺激,自从那以后再也不能单独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呆着,我们当时也请了心理医生帮她治疗,可治疗的结果很差。”
“所以,她没办法再做一个医学生?”
“是。”秦姨眸露可惜:“后来,安安才考的中文系。”
“只是可惜了,安安这孩子其实一开始并不喜欢做编剧,一直想当医生的。”
季浩然忽想起来。
之前安安一到雷雨天就表现出惊慌失措,很爱黏着他,甚至还有好几次他不在家,她冒雨偷偷跑到他公司找他的事。
他原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把他当成时闵之的替身才这么做。
可现在却被告知,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而是她患有幽闭症,不敢在雷雨天独自呆在家里。
而他当时在做什么?
在和郝杰等人在KTV里喝酒!
他,他真他妈是个混蛋!
而安安呢?
她是不是在他和的婚姻中,攒足了失望,才不管不顾的执意选择离开?
..........
慕安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秦姨忙笑着过来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喝水。
慕安安后脑勺疼的厉害,从床~上坐起来时动作不敢幅度太大,就连说话都被逼的细声细语的,她轻轻点头:“我想喝葛记豆浆。”
秦姨帮她掖被角,边笑着答话:“别说是喝一杯,就是喝十倍,秦姨也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