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年的皇后娘娘比太子妃有城府得多,仍会因掉以轻心被人算计,太子妃实在太过天真,没有害人之心不是歹事,失了防人之心却也绝非好事。
“我省得,”宁歆歆展颜,“嬷嬷好生休息。”
出了院门,恰遇见同提着药箱匆匆入府的辛医正,宁歆歆颔首,“辛医正,有劳。”
这话实在是让辛医正摸不着头脑,不像主子,倒像是个小辈,忙拱手行礼,“太子妃言重。”
——
从赵嬷嬷处出来,宁歆歆觉得心里像是覆了一块冰凉、shi透的帕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若是梁遇明此刻在这里,扑上去紧紧抱他一会儿,兴许会好受些。
可他此时又不在。
本是睡晌觉的时候,她此刻却一丝睡意都无。
宁歆歆沉着脸色回了益安居,嘱咐人莫要打扰,抱起宁三三便进了钻进了小厨房,门闩好,窗屉也落了。
“儿啊,”宁歆歆把宁三三墩在灶旁小杌上,对着它认真讲话:“你说你爹怎么就遭了这么些罪,为娘好心疼,你呢?”
宁三三掀眼皮“喵”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也会心疼,真是爹娘的乖崽。”宁歆歆说着洗了洗手,“给崽崽做个营养膏吃好不好?”
宁歆歆打定主意,这次避开了人,她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她就要租破壁机,买营养素,做就认认真真做。
心里有事开解不了的时候,沉浸式下厨总能让人释怀。
鲜鹌鹑rou、马鲛鱼、鸡胸rou、青口贝、牛rou、生鸡蛋一道下锅煮熟,高汤留着,把rou都取出来切成小块,马鲛鱼去骨去刺,过后一道放入破壁机中打成rou泥。
宁歆歆豪横地在系统里买了复合维生素、钙粉、牛磺酸,比着说明书、租了小台秤,认认真真地给拌进了rou泥里头。
拌着拌着有些稠了,便又在里头加了几勺高汤,做好后又分装rou泥放到了系统的冰箱里,只留了现下要吃的一份。
宁三三本都围着火炉打起了呼噜,熟睡中闻到了香味,竟活生生给馋醒了,拨楞着圆不隆咚的大脑袋到处闻。
这模样给宁歆歆逗笑了,把宁三三抱在怀里,取了小木勺舀着一勺一勺喂。
这孩子如今养出了一身富贵膘,抱着还挺沉,食量也大了许多,一小碗rou泥不多时便吃完了。
最后一勺入腹,宁三三抬起大脑袋瞧了瞧碗里,见已然是空了,便蜷起腿脚重卧下,在宁歆歆怀里又瞑上了眼。
看这孩子的懒劲——
宁歆歆轻轻一笑,真是招人喜欢。
把睡着的宁三三送回了益安居的窝里,宁歆歆便又没了事做,坐在圆凳前饮了碗冷茶,又起身去了药房。
赵嬷嬷的老寒腿,需要勤泡脚,就先配个泡脚方子。
她铺开纸、取了秤,抓了熟地、当归、赤芍、川穹、伸筋草、透骨草、桃仁、红花、桑枝、桂枝、丝瓜落、薏苡仁、艾叶,分成了十包。
煮上一刻便可兑上温水泡脚,一天一包,足够用到生辰宴过后赵嬷嬷回府了。
配完这个泡脚包,又加加减减给梁彦昭配了些药浴包。
配好之后,宁歆歆也没拿纸包了了事,却抱着药回了房,取了针线笸箩、裁了纱布,想要亲手给梁彦昭缝上几个药浴布包。
捻针起手信心满满,心说我虽没吃过猪rou、但也见过猪跑,红苏整日里捧着绣绷在廊下做针线,自己瞧了那么多时日,怎么着也得有点理论底子。
可在红苏手里无比听话的针线到了自己手上,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先是棉线死活不肯进针孔,光线头剪掉十几段,也还是穿不上,逼得宁歆歆像个老花眼一样,挪到雕花窗下,借着午后日头、抬高手、眯起眼,费了老鼻子劲,才算是纫上了。
好不容易纫上,那棉线就得留的长长的,管他什么“懒老婆串长线”的民谚呢,实用为王。
可线长了,又半道打结,好不容易解开,又戳伤了手指......
宁歆歆耐着性子缝了一个药包出来,指尖多了三个血洞,她低头一看,深觉自己真不是干这活的料。
干脆重裁纱布,每一块都比第一次裁的大了一倍不止,药材放到中心,直接拎起四边绑成个小包子样。
看着竟然比认真缝出来的那个,还更顺眼。
宁歆歆麻了。
所幸,经过这一通折腾,这个因着心气不顺而略显漫长的下午就已过去了不少时辰。
去厨房准备好晚膳,梁遇明便该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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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歆歆坐在小厨房门口的石凳上,构思着今日份的晚饭,她想给梁彦昭做些硬菜。
想了有些时辰,她决定做一桌博山菜。
博山菜是鲁菜四大菜系之一,认真论起来算得上是鲁菜最接地气的一支,既有着鲁菜的咸鲜为主的鲜明特点,又有其独特家常韵味。
宁歆歆多年前过淄博,曾吃到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