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着急子嗣大小算是福报,反正自己暂时也不想要呢。
流言便如天塌,也让梁遇明扛着吧。
——
行至马场下车,宁歆歆有着十二分的好奇心,拉着梁彦昭左瞧瞧、右看看,一圈逛下来便吵嚷着要骑马,要骑马。
梁彦昭叫了马场管事近前,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马场管事便牵着两匹高头骏马行了过来,一匹毛色雪白,一匹颜色浓黑,并行一处看着倒般配。
梁彦昭接过马场管事递来的缰绳,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拉着宁歆歆,绕着马场慢慢遛,边走边介绍,“黑色这匹叫乌云,白色这匹叫踏雪,都是我养了多年的马。”
宁歆歆藏在梁彦昭身后,探出手轻轻摸了下踏雪的马鬃,“我懂了,这是两口子。”
“这般说也不错,”梁彦昭笑,“乌云刚产下一匹小马驹不久。”
“我还以为黑的是公马呢,原来是匹黑牡丹。那小马驹呢?我可以看看吗?”
梁彦昭道:“自是可以,歆歆要先跑马还是先看小马驹?”
“来都来了,先跑两圈吧,”宁歆歆信心满满,在现代她也骑着小矮马走过茶马古道,多少有点经验,不虚。
“那便骑乌云吧,”梁彦昭住脚,先是耳语几句、又伸手在马鬃处抚摸了一番,而后才招呼宁歆歆:“踩住马镫,我扶你上去。乌云性子温顺,从未尥过蹶子,莫怕。”
“不怕不怕。”宁歆歆从马尾处绕过,边走边给自己打气。
梁遇明这两匹马吃的是什么好饲料?怎养的这样好?皮毛油亮不说,这个头也太高了。
嘴上说着不怕,可宁歆歆预备上马时,还是被两大扇马屁、股给吓到了,当场就开始晕马,哆哆嗦嗦抱住梁彦昭,“遇明,遇明,我不行,我不行了.......”
“怕了?”梁彦昭松开缰绳,双手环抱住宁歆歆,又好笑又心疼。
“嗯,那两片马屁\\股也太大了。”
梁彦昭:“......那我带你骑?还是索性不要骑了?”
“不行不行,来都来了,”宁歆歆瘪着嘴,“你带我骑吧遇明。”
梁彦昭叫人来牵走了乌云,后脚踩马镫、跨腿上了踏雪,松了缰绳,双手下探,一把将宁歆歆抱上了马。
“现下还怕吗?”梁彦昭以为宁歆歆是怕马,只轻夹马腹,踏雪便打着响鼻慢悠悠向前走。
“不怕,看不见马屁、股就不怕。”宁歆歆抓住马鞍,回头看梁彦昭,“遇明,快些跑,要跑起来。”
梁彦昭凑近问:“歆歆可坐好了?”
“坐好了,出发!”
踏雪是良驹,速度虽快却稳,宁歆歆丝毫未觉颠簸,却眨眼功夫便已出了马场大门。
如今冬始,北风卷地、百草俱折、不没马蹄,踏雪不见减速,一路畅行。
耳畔是行进带起的风鸣,夹着些微寒意,身后是与冬风全然不一样的、温热的梁彦昭。
宁歆歆往后靠了靠,全全倚在了梁彦昭怀里。
两旁枝木山峦不断向后,前路一片开阔,抬眼天朗日清,心内无限安逸。
绕山脚跑了两圈,梁彦昭先行下马,又抬手抱了宁歆歆下来。“喜欢骑马吗?”
宁歆歆脸面都被风刮红,额前发也微乱,却不住点头,“喜欢。”
梁彦昭牵着她往小马驹所在的马厩走,“那改日教你骑马。”
“不要不要,”宁歆歆又摇头,“我不要学,我晕马屁。我喜欢的骑马,是你把我抱上马、圈着我跑、又把我接下来那种骑马。”
“好,不想学便不要学。有空便带你来就是。”
——
“它叫什么名字呀?”宁歆歆站在马厩外头看,里头是乌云与踏雪的爱情结晶。
梁彦昭打开门,“还未取名。”
宁歆歆跟着梁彦昭进了马厩,感叹这小马站得可真稳当。
她回身,拉着梁彦昭问:“我起可以吗?”
这大概就是取名鬼才的倔犟,人菜瘾还大,见着个什么活物都想着亲自给人取个名。
“自然可以。歆歆想取什么名字?”
宁歆歆思索了一下,方才来的路上她便想着,按说黑白配、男生女生配,那小马驹该得是匹斑马的样子,见它跟母亲一样乌黑,还失落了一瞬。
既然没长出个斑马样儿,那不如——
“就叫斑马吧。”宁歆歆咧嘴。
“什么?”梁彦昭不明白,哪有人给马取名叫马的?
“斑马,是我那个时代的一种外国马,”宁歆歆用手指在小马驹身上比划,“长得一溜黑、一溜白,这匹小马驹该长那样才对。”
梁彦昭一时语塞,半晌妥协:“行,那就叫斑马。”
宁歆歆取完名字神清气爽,一蹦一跳地出了马厩。
梁彦昭快步跟上,只在关上马厩门时,眼光复杂地望了一眼“斑马”,暗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