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之听了,怅然若失,苦笑道:“雪惠竟没有这样的福分!”
“是王大人错爱了。”乐风听他言辞之中,似乎更为欣赏的是闲云野鹤寒竹先生,而不是大权在握的睿亲王,忍不住苦笑,若她也是这样的人,只怕他们孩子都能牙牙学语了吧?
虽不能娶王雪惠,但王崇珠的厚爱让他心里暖暖的。
这王崇珠,百闻不如一见。
开口那么直白,放弃也十分果断,只听他说了那么一句弱水三千,便不再提了,邀他喝了几杯便不胜酒力,两人都没带随侍,乐风还得将他亲自送回家去。
沿着冰湖,他牵着马,马驮着烂醉如泥的王崇珠,心下记挂着思若,却又只能慢慢走,着实煎熬,一时间竟也懊恼起来,倘或当时便带了人来,此刻便有了交搁处,不过转念一想,今日若是带了人来,王小姐的面子便难以保全。
这王崇珠大概觉着与他在城中见面难袒护之嫌,约得这么山长水远,害得他走了大半夜,送到门口时,出来的家丁不认得乐风,还极不客气地呵斥了两句,这才将王崇珠接了回去。
天又开始下起了雪,乐风玩味着王崇珠今晚的话,心里有些感慨,谁看他都是夫婿不错的人选,怎么就单单她非要从自己身边逃走?
她想要有钱有地位,如今他全有了。
她到底还要怎样?
第一卷 寒竹闲居 第199章 绝佳机会(上)
思若从地牢里出来,径直去了比邻居,在比寒竹居更靠近京城些的小庄子边上。再普通不过的三进小院平日里没有人常住,散养了些花草,祥叔闲了,会亲自过来打扫。
思若并不知道,这是乐家搬到京城之初落脚的地方,四周围打量了一番,坐在客堂里喝茶,刘金便道:“我已经吩咐他们把四儿送过来,也好给你做个伴儿。”
“王爷呢?”数日未见,也该有些话说的吧?他就那么把她一下子丢进牢里,一下子又放出来,未免太过轻率随意,就算是个丫头,被耍弄了这么一回,也该有个说法吧?
“他。”刘金冲她笑,“一会儿就回。”
只怕又是句假话。
刘金在旁陪了一会儿,四儿果真来了,他这才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谢天谢地你没事儿!”四儿一时激动,竟哭了起来。
思若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
“他们把你怎么了?打你了吗?”四儿又抓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嘴里还叨叨道,“吃了不少苦吧!可怜的姑娘。”
“干嘛打我?”思若只觉好笑。
“那些丫头们说,只要是被抓进衙门大牢的,总是要挨打的,金枝不就是这么才死的吗?”四儿哽咽了。
思若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要抓我进大牢?”
“你还不知道吗?”四儿也瞪大了眼睛。
四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思若才回过神来,低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玉裳被人给杀了!”四儿抹着眼泪道,“除夕夜被人刺死在东大街口,身上光刀口就有几十个,浑身都是血,然后有人就说,瞧见玉裳走了,你也走了,再说起玉裳平日里如何待你不好,官差来了,把寒竹居翻了个遍,说是你畏罪潜逃了。”
思若顿时惊起一身冷汗,除夕夜?不就是他把自己关起来的那天么?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难以平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过去了,仍旧十分清醒,来到窗口看了一眼,四儿屋里漆黑一片。
四儿不知道更多的事儿,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句,听得人心焦,而那个据说一会儿就回的王爷,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就在思若这般焦灼等待的时候,乐风被几件公事缠住了脚,现调任沧州的西北侯王剑着人送来密函,亲呈面启,他已经来到半路,不得不折回。
王剑的密函简单明了地说明了夕颜的父亲柳焕铭被设计陷害的过程。
主谋的是柯家父子,而旁边的知情人,或是趋炎附势、波助澜的,或是敢怒不敢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段并不高明,不过随意找了些罪证诬告柳焕铭通敌罢了,漏洞百出,极其可笑。
乐风看着这封迷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正想着,彦博进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密函,起身迎上去。
彦博今日只穿了一身素衣,似个略显单薄的少年,未语先笑:“好容易将事儿给办完了,怎么不回去密会佳人,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他笑了笑,将密函递了过去。
彦博看毕,用力往地上一摔,怒道:“他柯家父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已是五年你登基前的事儿了。”他提壶倒茶。
彦博接了,冷冷一笑:“你当这五年间他们办事懂得收敛?”
乐风笑了笑。
“这柯家父子居功自伟,何时将我皇族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