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知道了。
晚膳的菜色有一大半是云锡喜欢的,景铄坐在云锡旁边,瞧着云锡没什么胃口的样子,问道:“不合口?”云锡没什么表情的回答道:“回殿下,可口,不过几日来臣的胃口不是很好,有劳殿下担心。”又是一副那副景铄最讨厌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景铄的关心他并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云锡也确实不在乎,自那日之后,又是深夜将人圈在怀里,又是命人送了上好的药膏,今日更是吩咐膳房挑云锡喜欢的做,云锡都知道,但也都不在乎。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用过了晚膳,景铄没有走而是倒在软榻上翻着云锡下午翻的那本书,是诗经。云锡坐在琴前看着琴谱,琴谱看起来已经用了许多年了,保存得很好,但是书边已经有些飞边了,两个人又是谁也不理谁,良久,一小丫鬟捧了一琴盒进屋行礼言道:“禀殿下、太子妃,祁王殿下刚命人送了张琴来给太子妃,说太子妃一定喜欢。”
云锡听到是祁王送来的东西,下意识看向了景铄,正对上景铄的目光,云锡应道:“且呈来我瞧瞧是什么琴,值得祁王这样晚了还命人送来。”小丫鬟捧着琴盒上前,掀了盖子,果然是一张难寻的好琴,名为九霄,是每一个擅琴的人都想抚上一抚的琴,传言是个老师傅耗了三年心血才做出来了,上面每一道云纹都是老师傅亲手刻上去的,老师傅做得十分仔细,每一根琴弦都是试了又试,更有人说这是老师傅为了追念亡妻而作,不过只是传言罢了。
云锡没有收,命人又好生送还给祁王,说自己早已不抚琴,没得浪费了祁王的好意。
景铄听着云锡命人去回景锴的话,嘴角扯了扯,看来,学乖了。“锡儿若喜欢,收了也无妨啊。”听着像是遗憾云锡没收琴,但落在云锡耳朵里不知怎的就读出了些别的意味,云锡扯了扯袖子,道:“可是臣不喜欢,早就不喜欢的东西,再好也不会喜欢了。”
不知为何,云锡一番话像几道藤蔓狠狠的缠住了景铄的心,景铄微阖了阖眼道:“孤乏了,命人抬水吧,锡儿同孤一同沐浴吧。”云锡放在桌下的手覆上了另一只手腕道:“不必,臣伺候殿下沐浴吧。”景铄挑了挑眉看着云锡,笑的危险又令人沉醉,“如此,更好。”
那个笑,云锡很讨厌。
第二十六章 遇刺
祁王府里,景锴斜倚在软塌上,听着眼前捧着琴盒的小太监回话,小太监将太子府传回的话一字不落的禀给了景锴,小太监说完,景锴眯了眯眼笑着对下座凌子风言道:“啧,看来我们凌少爷的一番心思白费了啊,不过不打紧,左右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凌子风看着小太监手里的琴盒,攥紧了衣袖下的手。云锡,你对我还当真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太子府。
小厮抬了热水进来,云锡伺候景铄宽了衣袍,水温正好,景铄靠在浴桶边上,云锡正给景铄细细的擦着身子,温水将云锡的袖子洇湿了一大片,云锡全然没有注意,只想着刚才祁王府送来的那张九霄,景铄瞧着云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从水中抬起手轻轻捏住了云锡的下颌,定定的看着云锡那双好看的眸子“锡儿在想什么。”云锡避开景铄的目光道:“回殿下,臣什么也没想。”景铄抬了抬云锡的下颌,“锡儿,不要骗孤,你不会撒谎,你是在想刚才那张九霄琴?”云锡没有回答景铄,景铄继续言道:“想必刚才那琴是另有人送来的吧。”闻言,云锡心中一紧。
景铄清楚,云锡更清楚,云锡看见琴盒里放着的是九霄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琴不是祁王送的,是凌子风,自己从未对祁王提起自己会抚琴的事,祁王常年旅于军中想来对琴棋书画之事也并不精通,又去何处寻了这九霄,虽说身份尊贵,可那老师傅也是出了名的难相与,非知音不可谈。
凌子风便不同了,幼时凌子风见云锡抚琴时就胡闹说过等将来长大一定将九霄寻来给云锡做聘礼,凌子风的祖父知道后笑了凌子风许久,说凌子风连云锡是男娃娃女娃娃都分不清了。
至于凌子风送琴为何借着祁王的名头,云锡没有想到甚至没有去想。
景铄看着云锡,拇指不断地摩挲着云锡有些微微发抖的唇,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云锡这副恐惧又不得不乖巧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当夜景铄将云锡紧紧地圈在怀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沉睡去,可云锡却直望着天边从一片漆黑至晨光熹微,景铄起身去上朝时,云锡闭了眼睛,景铄以为怀中的人还没有醒,起身的动作很轻,并没弄出什么声响,直到景铄踏出房门时,云锡才算浅浅的睡了,不知怎么,景铄走后云锡觉出一点点凉意。
景铄又是一天没有出现在云锡面前,云锡倒也同往日一样,在软榻上读了一天的书,晚膳之前永胜又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叫太子妃先用膳,不必等着,云锡只略点了点头便命人传了晚膳。
晚膳时景铄才从太后宫里出来,午膳是在太后宫里用的,太后细细的将早朝后宣了皇帝来将景铖婚事的打算全数告知时皇帝的反应,不出所料的皇上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景铄听时扯了扯嘴角,如此一门亲事皇帝尚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