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当真心狠。
清理好自己上了药膏,苑蝶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为云锡更了衣,将将才忍住的眼泪在看见云锡青紫到有些乌黑的手腕时又连串的掉下来。
“苑蝶,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呢,我这副身子,呵,你说我若是死在五岁那年,该多好啊。”云锡看着铜镜中有些消瘦的脸颊如是说到。
这么多年,嫡母作乱,父亲置之不理,堪堪才留住的一条命,好不容易出了君宁侯府却没想到掉进了另一处深渊,若是当年死了就好了。。。若是死了就好了。
云锡想着便抄起妆台上一根尖锐的发簪逼上自己的脖颈,那还是景铄送来的大婚用的发冠上的簪子,要是用它,会不会死得快一些?
苑蝶看着吓出了一身汗,忙跪了,哭诉道:“太子妃!不可啊!不可啊!凌少爷就要回来了!您可不能叫凌少爷一回来就见不到您啊!太子妃!不可啊!”
云锡听到凌子风的名字,神色一顿。
子风要回来了?子风回来若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该作何感想呢?子风。。。
云锡太害怕自己这副样子被凌子风看去会惹的他失望,毕竟凌子风是这世间最后一个肯以真心对他的人了。
云锡将发簪重新放回妆台,“我今日怕是回不得门了,派人去侯府禀父亲一声,把。。。”
出嫁女大婚第三日须得同新婚姑爷回娘家去拜礼,这是自古的规矩,云锡虽是男儿身倒也是不能省的,云锡本想着既回不去也该捎些礼物回去,可云锡想了半天,太子府的东西他不想动,嫁妆?哪有从娘家带来再送礼还回去的道理。
“罢了,请父亲安吧,只说我在太子府很好,只是大婚那夜贪凉夜里开窗惹了风寒所以如今才回不得门。”云锡没有交代说不必来探病,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所以说不说有什么意思呢?
用了早膳又喝了许太医那苦人心肝的药,云锡拿了软垫倚着外厅的软榻挑了本书读。
“禀太子妃,侧妃娘娘来给您请安。”还是昨日的小太监,语气一如昨日。
云锡翻了一页书,才道:“去回了娘娘吧,我这不需要请安,往后也不必来,好生伺候太子殿下便可。”
小太监还没走出去,赵沁就进了门,盈盈拜倒在云锡的软榻前,“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云锡连眉毛都没抬起一根,哑着嗓子道:“我这不需要你请安,退下吧。”
闻言,赵沁并没挪动,反叫青羽呈了个盒子来,“太子妃昨夜侍寝,殿下知道自己手下没个轻重,实在担心您,这是太子殿下为您备的专门消肿的药膏,太子妃便收了吧。”
云锡闻言,脸色顿时铁青,心里震怒,羞辱自己不够,还要拉个女人来一起羞辱自己。
不过一瞬,怒气便压了下去,云锡不禁问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一个两个的都要踩自己一脚,都要拼了命的踩自己一脚,自己喊一声痛,他们就那么得意么?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云锡合了手里的书,“滚,都给我滚出去。”云锡的心似乎沉入了无妄海底,一片冰凉。
赵沁见云锡如此心中甚是满意,一个眼神,青羽把那小盒子放在了云锡的桌子上,随后赵沁带着青羽挪着莲花步走了。
“太子殿下也欺人太甚了!还有这女人!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折辱太子妃。”苑蝶在一旁气的不成样子。
云锡将小矮桌上的东西一并挥到了地上。
太子妃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扎在云锡心上。
云锡冷言道,“苑蝶,出去,让我自己待会。”
苑蝶想着刚才云锡一副寻思的模样哪敢走,只道:“太子妃。。。让奴婢。”
“滚啊!都给我滚出去!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够了够了!够了!啊!”云锡发了疯一样的嘶喊,吓的苑蝶又落了一串泪珠子才退了出去。
门口立着的小厮对景铄实乃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才听着屋里云锡发了火便往书房去寻景铄。
“殿下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太子妃真的伤到自己。。。”永胜听完小厮的禀报心中一惊,生怕云锡寻了死。
景铄收了手中的信,依原样折好了放回写着“云锡亲启”的信封里,然后去了正院。
还没走进正院就听得院中传来隐约哭声,院中苑蝶立在窗下陪着屋里的人哭,宛晴在一边陪着苑蝶哭。
隐约的哭声配上放在书房里的那封信,景铄觉得烦透了,只想杀了云锡解恨。
可转念一想,杀了多无趣,他要亲眼看着云锡在他手上哭,要亲耳听着云锡求饶,更要云锡好好记住自己是谁的人。
景铄踏进正院,没问云锡如何了,也没问刚才侧妃来都说了什么,只冷冷地说道:“都给孤闭嘴。”
众人一见是景铄,忙跪了,敛了声。
“都没事做了么?”景铄言道。
众人散了之后,景铄推了房门,虽然能推个漏光的缝隙但到底没有推动,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