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翊松开了手，对岑佳宁道：“我们走吧。”
岑佳宁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顾振翊开出一段时间之后才问道：“真的……一点都不爱了？”
岑佳宁看他一眼，忽地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长大吗？”
顾振翊摇摇头。
“长大的意思就是，你年轻时候得不到的东西，长大以后也不想要了。”
顾振翊秒懂，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张宏堡大概也只配得到这种结局了。”
岑佳宁靠在靠椅上，扶额：“不过惹上张宏堡和裘曼莉这两个极品绝对是我人生的一大不幸。”
“还好，你人生的不幸还挺多的，习惯就好。”顾振翊忍不住加上一句。
“你这个时候不打击我会死吗？”岑佳宁狠狠地瞪他。
顾振翊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一笑，继续专心开车。
能赶紧把不愉快的事情彻底忘记就是最好的，就算是用毒舌抢白的方式也无不可啊。
*
平湖公寓，顾振翊家里。
管奚一走进屋内，嘴巴就没有合拢过：“哇哇哇哇哇，小宁啊，你还真是把振翊这家伙给治了啊，你把他房子画成这个样子他居然没掐死你，还允许你把她其他的墙都给画了？”
岑佳宁笑道：“他问我颜料够不够，不够他可以帮我去买。”
管奚忍不住啧啧出声：“小宁，你神了，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当年学画的时候，是一定要穿白色的围兜，全身罩住那种，他能穿三件，大热天，三十五度，他都不肯脱下来，我当时还以为这家伙坚持不下去呢，没想到居然还成珠宝设计师了。”
“闭嘴。”顾振翊听完这一段忍不住瞪了一眼管奚，“你话那么多不怕下拔舌地狱吗？”
管奚笑起来：“我听说嘴毒的人才下呢，你要是不下，估计也轮不到我。”
岑佳宁“噗嗤”笑出声来，引来顾振翊狠狠一瞪。
全程只有简芷安一言不发，不动如山地坐着，岑佳宁赶紧祸水东引：“你们别闹了，先问问芷安发现了什么再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简芷安。
简芷安神色如常，只是语气难免有些讽刺：“总算看到了我吗？”
岑佳宁赶紧上前讨好地道：“芷安，你是医学界的翘楚，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的消息也没有那么快，我又不是管少。”简芷安从一堆A4纸中抽出一张第一医院蒋云菲教授的档案，“不过这个人，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蒋云菲是第一医院妇产科第一把刀，主任医师，医术确实很高明，所以深得C城各位富豪们的喜欢，不过她这个人，人品很有问题。”
“人品？”岑佳宁有些不解。
“据说她非富豪不看，要是没钱的穷人想找她看病，她理都不会理，简直嫌贫爱富到了极点，完全没有医德。”
岑佳宁想了想，点点头：“这一点倒是和裘曼莉很搭配，她有钱，肯定想找个最好的医生，品格也很搭啊，不错。”
不理会她的嘲讽，简芷安继续道：“听说她在国外当医生的时候，为了钱，出卖过一份病历，后来被查出来了，混不下去了才回国的。”
“那还真是太有问题了。”岑佳宁眯起眼睛，“不过芷安，就算我们知道这个蒋教授医德败坏，也不能证明我没有推裘曼莉啊。”
简芷安耸耸肩，摊手：“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事情，恐怕要交给神通广大的管少去查了。”
管奚笑：“乐意之至，我已经把监控视频发给律师看了，律师说了，基本可以排除小宁把裘曼莉推下楼这件事，但毕竟是她们的拉扯过程中，才造成了胎儿的死亡，所以我们这边应该还是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岑佳宁摇摇头：“是不是要负责任其实不是这件事的重点，我就是想不明白，裘曼莉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监控里面也可以看到，她是往后踉跄了几步摔下去的，但是不是故意的，这就不好说了，不能主观臆断。”
岑佳宁叹口气：“所以啊，光凭心里的感觉又不能作证，我总觉得她摔得也太蹊跷了。”
顾振翊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简芷安开口：“但一个女人，用害死自己肚子里快要成型的胎儿来陷害情敌，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岑佳宁有些纠结，“裘曼莉这个孩子，可以肯定是张宏堡的，裘曼莉没有其他情人，所以不存在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不想让孩子出生的可能性。”
“难道这个孩子本身就没法活，所以裘曼莉顺便用这个不能活的孩子来做一场好戏，污蔑小宁？”顾振翊沉思良久开口。
简芷安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
管奚忍不住叫了起来：“《甄嬛传》吗，你们这些女人太可怕了，没事就知道用孩子来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