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稀回头看见他,忙咧嘴笑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山里长大,看着这大江,感觉好美。”
晓云深道:“可惜时间仓促,都来不及好好过年,就要舟船劳顿了。曲姑娘过了年几岁了?”
曲星稀叹气道:“说起来我也不小了呢。过了年,我已二十岁了。”
晓云深愣了一下,苦笑道:“不过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呢。”
曲星稀道:“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岁月就过去了。”
晓云深有些迷茫地看着江水,低声道:“是啊,岁月无情,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他忽然回头看着曲星稀,轻轻锁起了双眉,微微叹了口气。
曲星稀见了,展颜笑道:“晓阁主,你也还很年轻嘛!怎么总是感叹人生呢?就算是人生苦短,我们的人生,也还长着呢,是么?”
晓云深闻言,眉头舒展开来,低头笑了。
在大江上漂流了三日,正月初七日,他们在梦州弃舟登岸。
梦州位于江南沿岸,与蟠龙渡的繁华相差无几,但风土人情却截然不同。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沿途几条支流将这座城分割开来。很多房屋都是临水而建,人在屋中,窗外时常会驶过一叶扁舟。不时有笛子和琵琶的乐曲从舟船桥梁上传来,乐音清越,笑声娇俏,好一幅清丽的江南画卷。
梦州城南,便是平湖园。临近平湖园,便是耀月门的总舵。
平湖园就是一片湖,湖泊不大,中间有几处小岛,建了些亭台房舍,周围有低矮的山丘环绕。风景不错,却没有人游玩,因为这个地方本就是耀月门的后花园。
一到梦州,便有耀月门的门人相迎。待到来到平湖园才发现,他们已经是姗姗来迟了。
平湖园的房子几乎已经住满了。
无论是名门正派的门人,甚至是掌派之人,还是浪迹江湖的武林中人,有的是收到了邀请书信,有的是听到了消息,只要验明了身份,耀月门都已安排了住处。
好在晓云深明智,没有让燕芳菲带上她那些侍女,否则屋子一定不够住。
曲星稀一到梦州,便四下留意。只是,无论是大街上,还是在耀月门的门人之中,都没有看到冰块儿的身影。
翌日便是正月初八,武林人士齐聚平湖园湖心岛,等待着耀月门主持的宝藏大会拉开帷幕。
--------------------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助理!去叫那谁准备准备啊!明天有他戏啊!别搁家呆懒了耽误俺进度!
第十九章 平湖园
正月初八,梦州平湖园。
一大早,住在这里的武林人士便不顾晨风的冰冷,齐刷刷聚在了湖心岛。
耀月门的准备可谓周全。湖心岛宽阔的广场上搭起了很多彩棚,棚中设了桌椅座位,以丝绒幔帐遮挡冷风,其中还生了火盆。众武林人士也都很识得大体,不约而同按门派和年资落座的落座,侍立的侍立,井然有序。
耀月门的总管陶顺正在指挥着门人安置前来的武林中人。
曲星稀跟着晓云深和燕芳菲来到湖心岛的时候,已经是座无虚席。他们正准备在最后面的彩棚角落里找个位置,便有两个耀月门的小厮主动过来招呼,将他们领到了距离岸边很近的一座彩棚里,那里早已为他们专门留下了座位。
这个地方避风,视野还很开阔,观景不错,又很不引入注目,真是个绝佳的位置。
曲星稀烤着火,偷偷看燕芳菲。他们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或许是沾了燕芳菲的光?
燕芳菲好像有些心虚,一直闷闷不乐,还时不时偷眼打量晓云深。
晓云深看上去却很是随意,在桌前落座后,便叫曲星稀过去,给她指点着湖心岛上出现的一些武林名人。
正中央的彩棚里是总管陶顺和耀月门的门人弟子,掌门未到,他们只在那里收拾等候。
耀月门正对面,一个很大的彩棚里,坐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与其他彩棚里不同,这些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一言不发,连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一个个就像木雕泥塑一般。
晓云深看了看道:“这江北擎天会真个托大,这么大的场合,他们的总舵主都不来露露面。”
“擎天会?”曲星稀一惊,“那些人就是擎天会的人?不是说潜江白府就是被擎天会所灭的么?”
晓云深点头道:“可惜这潜江白府幸存下来的白夫人一身残病,否则这不共戴天的深仇,又如何能解?”
燕芳菲凑过来悄悄看了看那边,“他们的总舵主南廷朔,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不过也好,今日白府宝藏大会,那白夫人也少不得见见众人,南廷朔来了,也是添堵罢了。”
接着,曲星稀在他们两个的指引下看了好几个武林中比较有名气的门派。当看到鹰爪门与碧蛇教的时候,不禁想起了在接天镇看到的那两个死人。
鹰爪门和碧蛇教的两个门人为了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