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唱晚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零零碎碎的,模糊不清。
她知道自己好像丢失过一段记忆,不过想来估计和寻常打仗差不多,没有什么记起来的必要。
*
银粟谷。
常年冷清的首席弟子居所近来有些热闹,掌门的二弟子带上了一帮人,特地来给前任首席弟子搬家。
郁惊寒本是归一宗最为惊才艳艳的人物,可惜在半月前出任务时从悬崖上摔下,命是保住了,腿却是残了。
一个残疾,自然不配继续占着归一宗首席弟子的位置。
这不,一听说郁惊寒出事,二弟子便迫不及待的想住进来了。
郁惊寒坐着轮椅,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扶手上,半垂着眸,无波无澜的看着眼前的同门。
二弟子一行人亦是双手抱臂,眉眼挑衅。
清冽的竹香在空中摇曳开,气氛逐渐僵持。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谷口传来,连带着行走间衣料的摩挲声一起,声声入耳。
唱晚慢悠悠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眼前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以多欺少的典型案例,她轻轻挑眉。
“这是……”
斗篷上Jing致的绣工与特供皇室的金线无一不彰显她的身份。
齐国皇室。
不过皇室子弟来归一宗,本就是受教育,自然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说法。
二弟子瞥了唱晚一眼,略有些不耐烦道:“有些事情,不该管就别管。”
唱晚微抬头,勾出一抹笑:“这怎么能叫管呢?”
二弟子:??
“喏。”
唱晚指着银粟谷,语气淡淡,却莫名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这里,我要了。”
二弟子一下就气笑了,他双手插腰:“公主殿下不会还以为这里是皇宫吧?”
“你瞧清楚了,这里是归一宗,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皇室又如何,归一宗只凭实力说话。”
凭实力说话?那可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唱晚微垂着眸,扭了扭手腕:“来。”
一个觊觎首席弟子已久的同门,一个新来的娇生惯养的公主,两人嘴上斗得火热,像极了小学鸡互啄。
郁惊寒在旁边看着,不仅没因为自己即将被逐出银粟谷而难过,反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只是其中意味,多多少少有点讥讽。
唱晚和二弟子齐齐转头看他,
一个眼神不善,呵斥道:“笑什么笑!”
另一个紧抿着唇,冷眼看他,压迫感扑面而来。
郁惊寒收敛了一些,只是眉眼仍然含笑。
归一宗弟子时常切磋,不过需要根据门规到擂台处报名。
二弟子本不想欺负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但银粟谷是宗内灵气最浓郁的地方,首席弟子的身份更是有许多好处。
他盯了郁惊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把这个天之骄子从神坛上拉下来,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冷哼一声,回头看唱晚:“那今天就让师兄给你上第一堂课,跟上!”
唱晚解下自己斗篷的绳子,毛茸茸的斗篷一扔,完美的落在郁惊寒的怀里。
斗篷还带着一点腥咸的海味儿,郁惊寒愣了一瞬,就听到唱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拿好。”
仔细想一下,唱晚又补上一句:“看好斗篷,要是坏了你就死定了。”
一件衣服而已,她不怎么在意,但这斗篷是秋月亲手绣两个月才成品的,如果坏掉,那丫鬟估计又要哭了。
当不成首席弟子就罢了,怎的还成了物品管理员?
郁惊寒嘴角一扯,刚想把东西还回去,唱晚已然足尖轻点,跟着二弟子飞身而去了。
他低头看自己毫无感觉的双腿,扯唇:得,都欺负他走不动路。
*
“赵吏和…唱晚,是吧?”,报名处的人员指着报名表上的字,不确定的问道。
唱晚双手抱臂,站着不吭声,深深被这打个架的流程给惊到了。
麻烦死了。
得到赵吏肯定后,两人的擂台就该确认场数了。
一天内切磋的弟子太多,场数可以从早上排到晚上。若是有Jing彩的切磋,门中弟子也都愿意让Jing彩的先来。
虽然掌门还没有表明态度,但门中弟子均已默认首席弟子之位是赵吏的了,现在听说有不知名新人要挑战他,纷纷让位,直接将赵吏和唱晚的切磋提到了下一场。
擂台很大,大概可以同时站下百人,风从远方吹来,擂台后是起伏的云海,波澜壮观。
唱晚和赵吏同时飞上擂台,相对而站。
赵吏使出了自己的本命宝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唱晚。
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唱晚摸了摸下巴,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掏个武器,但她身上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