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面向她,站直了,又不是那么笔直,混不正经的,慢慢踱步欺近她。
云栖久没躲。
四目相接,他呼出的鼻息从她脸上拂过。
强烈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将她笼罩,云栖久渐渐撑不住,缩起脖子,一步步后退。
他不慌不忙地跟上前。
云栖久嗫嗫嚅嚅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许苏白单手摁着她的肩,将她抵到舱门上。
后背忽地撞上坚实的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许苏白!”她不安地挣扎了下。
许苏白按在她肩上的手,虚握着她细瘦的胳膊下滑,双手手指倏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猛地将她双手背在身后。
她被囚禁在他的怀中,空间顿显狭窄局促,周身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和烟草味。
她眼睁睁看着他向前踏出一小步,身体又与她贴近一寸,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散出来,若有似无地贴到她身上。
心跳在一点一点地提速,她艰涩地吞咽着唾沫。
他歪头,向她展示颈上的文身,“看到没?”
阳光从他身后斜照进来,她看到他颈间的玫瑰,平白添了一抹瑰红色。
是吻痕。
“你对我,多有想法啊。”
他痞坏地勾着唇角,贴近她的耳畔,用苏得人心尖发颤的气音,低低地说:“这印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消呢。”
云栖久心脏陡然空了一拍,突地扑通扑通狂跳,脸烧得通红,“我……我弄的?”
怎么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她不是吐了他一身吗?
当然,这件事儿,她是绝对不会跟他提起的。
她没傻到自己撞枪口上。
“难不成是我自己吸的?”许苏白的语气重了点,非常不满她此时试图赖账的态度。
他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瞬间,云栖久感觉自己像是419后,不负责任的人渣。
他的额头与她相抵,呼吸声纠缠在一处,唇瓣离她很近,嗓音带着几分金属质感,富有磁性:
“昨天晚上,你跟个饥渴难耐的禽兽似的,扯坏了我的衣服,对我又吸又咬,还在我身上挠了好几道。”
“什么扯衣服,又吸又咬……”
云栖久臊得不行,耳朵脖子红成一片.
“许苏白,你别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呢?”
许苏白看似很有耐心地跟她讲道理。
“你都不知道,你醉得有多厉害,连话都说不明白了。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哦,烂、醉、如、泥。在这种情况下,都泯灭不了你想要侵犯我的歹心……”
云栖久险些被唾沫噎着,全身发烫,“什么,什么歹心……”
“你太可怕了,先是想要买我的身,再是霸王硬上弓。”
“不是,”云栖久舔了下唇,对上他的眼,想跟他唇枪舌战一番,“你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自己么?”
“对啊。”他应得很干脆。
“……”云栖久语塞。
许苏白睨着她的脸,反复审视,“啧”一声,“心虚了啊,脸这么红。”
“我没做过,心虚什么?”
“那你脸红什么?”他不依不饶。
“我热。”
她刚说完,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许苏白接了一句:“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焚身了?”
“……”
他低头,凑到她耳侧,似是在轻嗅她的发香,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顿了两秒,低声说:“我知道你想要我。”
“……”
“可我身价太高,你兜里没几个钱,买不了我的身。”
“……”
“所以……”他紧了紧与她相扣的手,“我一直都在倒贴。”
“?!”云栖久眼皮一跳。
他接着说:“我可真是个大慈善家。”
还腆着脸问她:“你觉得呢?”
“……”云栖久正儿八经地回,“我觉得你是挺亏的。”
他闷声笑,胸腔微微震动,肩膀轻抖。
渐渐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双手往裤兜里一插,酷酷地说:“算了,我不跟你个醉鬼追究责任了。”
多么宽宏大量。
云栖久感动得差点要谢主隆恩了。
他转身往外走,“去吃一顿‘早午茶’吧,等没那么晒了,带你玩点刺激的。”
“嘭!”许苏白前脚刚走,后脚云栖久就关上了门。
见过再多的大场面又如何?
玩情调,她远远不及他。
就刚刚那一会儿功夫,她腿脚都软了。
她背靠着门,身体慢慢往下滑。
缓了一阵,起身,去洗手间,换条干爽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