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棠走了,姜映雪自己挨个把行李箱打开。
她的箱子还是沈冰年收拾的,不但有衣服,考斯腾,也装了床单被套。不是自己收拾的,她得把几个箱子都打开了,才知道床单具体在哪一个箱子里。
她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被套,拿出来慢吞吞地铺床,才整理好床铺,沈冰年就上来了。
“还以为那个叶文棠跟过来是要帮你一起弄呢,结果还真是出来偷懒的。”沈冰年是看到叶文棠去了教练那边,这才放下自己打扫到一半的地面,先上来看看。
见她的衣柜、地板还完全没有擦过,直接拿起抹布,吐槽起来毫不留情:“早知道还不如让总教练点名的那对过来帮忙。”
“别这样说,可能是因为我说我自己会铺床,她才下去的。”
“那也挺无语的。”沈冰年不像姜映雪一样会崇拜她觉得厉害的人,对叶家兄妹无感,说起他们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就算现在叶文棠本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这么说。
叶文棠在姜映雪心里有光环,不愿意说她不好,问道:“你那里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才怪。
沈冰年擦干净一个衣柜,姜映雪不用他说,就把衣服挂进去。
夏季落日的余晖泛着暖金色,透过玻璃,为房间涂上一抹暖调。
第36章 看点高雅的小电影。……
第二天, 姜映雪开始在国家队的第一次训练。
清晨,趁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气温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大家先在Cao场上做体能训练。
跑步, 高抬腿,拉伸,姜映雪和叶文棠正好在面对面地做高抬腿和拉伸, 她往前压腿时, 发现叶文棠的一只耳环掉了,她开口提醒:“姐……文棠, 你的耳环!”
她才说完,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走过来一个人。
姜映雪在屈膝压腿, 先看到对方的鞋子,然后才仰起头去看他,发现是陆煜。他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挺凶。
“礼貌呢。”
“啊?”
“要叫姐姐, 或者师姐。”陆煜淡声道。
不等姜映雪说什么,就听叶文棠说:“没关系,叫名字也挺好的, 我不在意这些。”
姜映雪听着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因为昨天就是叶文棠自己让她这么喊, 现在这样说好像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在不知道的人听来,就像是她没礼貌直呼其名,然后被大度地原谅了一样。
“你也是,为什么又戴耳环。”陆煜转向叶文棠。
“我忘记摘了, 这就收起来。”叶文棠可爱地笑了一下,当着陆煜的面把另一只也取了下来,放进口袋里。
陆煜这才走了。
早上训练结束,从Cao场回去的路上,沈冰年把姜映雪往小路上拉,他刚才就在姜映雪旁边,围观了全过程,忍不住说:“你脑子抽啦?平时都天天说叶文棠姐姐,到了她面前直接喊名字?她好歹也比你大五岁。”
“你也这么觉得吗?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你上来前,她自己让我喊文棠的呀,我还不习惯这么喊呢。”
“她自己说的,然后刚才还跟陆煜那么说?”沈冰年根本不觉得是她想多了,“她真够无聊的,你也是个笨蛋,还想多了,我看你是根本没用脑子想。”
姜映雪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因为在花滑中心的五年过得太舒服,从教练到哥哥姐姐都对他们特别好,甚至连家里的烦心事都烦不到她,以至于她的心眼比起五年前反倒少了。
五年前,她还能格外敏感地察觉到来自继母继妹的不善,现在接收到的都是善意,她反而失去了那种能力。今天这一下就像在她脑子里敲响了一口钟,让她警醒起来。
“真会有人这么无聊吗?”
“什么真不真,她不都已经做了?”
“原来国家队真的没有这么简单啊。”
那边队伍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沈冰年扯着她的胳膊去追队伍:“不然教练干嘛不一直呆在这里。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嗯。”但她还是希望这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毕竟叶文棠除了是她现在的队友,还是她崇拜的偶像。
姜映雪看向身边拽着她匆匆往前跑的少年,阳光照出他完美的下颌线,身姿挺拔。
他的性格算不上好,却给了她很多的安全感。她感激他的陪伴,心里也藏着愧疚,不管他是为了欺负她,还是陪伴她,总之他是因为自己才放弃音乐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在这里关系最亲密的人了。
……
经历了这件小事,姜映雪平时说话谨慎了许多,不给人指摘的机会,尤其是见到陆煜和叶文棠,她一定会一板一眼地喊师兄师姐,于是某一天,陆煜突然问她:“你是在不满?”
“没有,师兄。”
陆煜瞥了她一眼,他平时就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