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年颇为欠揍地轻哼一声:“原来你是把同类穿在身上啊。倒也不用这样,你不穿我也知道你们是同类。”
沈爸爸捂了捂脸。
傻儿子刚刚看人家小姑娘摔倒就一直在笑,拉仇恨技能满级,已经把两个教练弄得不爽,现在居然还当着小姑娘的面说……他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儿子未来找不到媳妇的凄凉场景。
姜映雪果然生气了,她只觉得自己六年的人生中就没这么生气过,连大眼睛都气得微微眯了眯:“我是带它来认亲!”
沈冰年没想到这个笨蛋比自己想象中聪明一点点,竟然还能反击,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好在他还能稳住,这份沉稳来自于他对自己天赋的绝对自信:“你不是在学单人滑吗,怎么突然跑上来学冰舞?让我猜猜,刚刚这个人说天赋最好的先送去学双人滑,其次男单女单,冰舞最末。你该不会是因为太笨被教练嫌弃扔到冰舞来了吧。”
沈冰年说的那个人是这里的一位双人滑教练,一开始是来教他双人滑的,哪知沈冰年听完花滑四项的介绍后,直接说要学冰舞,教练这才跟他说了上面那段话。
然而当时沈冰年就径直指着楼下一直摔倒的小团子问:“你说练双人滑和单人滑的比冰舞天赋好?那个衣服上印着一只粉红吹风机的笨蛋,刚刚摔了十次,你觉得我就这点天赋?”
不巧,这位双人滑教练正是先前劝退过姜映雪的那位。他对这个小女孩很有好感,只是小姑娘不太适合花滑,一直摔,摔得令人心疼,他不忍心了,给转到女单去,嗯,果然还在摔……
虽然如此,不代表他能接受好好的小姑娘被嘲笑,一气之下才把周嘉阳拉了上来。没想到沈冰年依然不收敛,连周嘉阳都看不过去,要把他俩凑对绝对是想整整这小子。
姜映雪不知内情:“难道你不是?”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被扔到冰舞来的?”沈冰年得意道,一对狐狸眼因为笑意格外明亮,仿佛盛了一整个夜空的星星,“我当然不是,我是主动要学冰舞的!”
姜映雪明显不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带着几分怜悯:“别说了,我都懂的,我同桌每次数学考零分的时候,都说她是因为题太简单懒得写答案。”
沈冰年过往接触的都是学习古典乐或芭蕾的端庄小女孩,说话都文文静静、细声细气,头一回碰到姜映雪这样伶牙俐齿的,居然还质疑他,不由气急。
姜映雪没上冰,他们的距离有些远,沈冰年觉得是距离影响了他的发挥。毕竟作为一个从小学习古典艺术的人,真不习惯这样远距离输出。
他没多想就往姜映雪那边走,然而他忘了,他现在是在冰上,而他今天因为一直在看一楼的姜映雪摔跤,自己还什么都没学。
双人滑教练想拦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啪叽”一声,狂傲不羁的红衬衫小少年摔在了冰面上,眼里还带着几分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几个大人默默忍住笑意。
姜映雪弯了弯眼睛,低下头,对趴在地上的沈冰年比了个鬼脸,紧接着转身把背朝向他,眼睛努力地往后瞟,不愿错过某人此刻Jing彩纷呈的表情:“佩奇佩奇,看到你亲戚了吗?跟他打声招呼呀!”
“……”沈冰年死死盯着那只造型古怪的粉红卡通图案。
好气好气。
第2章 小朋友有很多问号。
回家的路上,许媛问小映雪:“你真想学吗?不想学就算了。”
她觉得沈冰年和他爸爸好像很有来头,尤其是那个双人滑教练,明明看沈冰年不太爽,分开前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和那对父子说话,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最后还真诚地让沈冰年学双人滑。
姜映雪在那位教练名下学过一周,确实很和蔼,却没对谁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加上周嘉阳,原本想把每周训练的时间定在周二到周五的晚上,因为沈冰年说他只有周二、周四和周末的晚上有空,周嘉阳显然不情愿,但在双人滑教练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后,还是答应了。
来头这么大,许媛已经脑补到了小映雪被人欺负还不敢说的场景。
“学啊。”
“被欺负了别找我哭。”
“你见我被欺负了吗?”姜映雪道,“多学几天也好,你能安心跟你男朋友多约会几次。”
许媛有点尴尬:“学不学花滑要看你感不感兴趣,跟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姜映雪忽然被送来学花滑这件事,还真是因为许媛新交的男朋友。
她这段时间跟着小姨住,没想到小姨跟她男友罗泽宇正处于热恋期,小映雪来了,许媛几次约会都带上了小朋友一起去吃饭,罗泽宇对自己女朋友忽然有个那么大的孩子要带很不满。
“你大学才毕业几年,婚都没结,就要带孩子了?”某次大家在西餐厅吃牛排时,罗泽宇没忍住说了。
“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呢!”许媛皱眉,“这是我亲外甥女,总不能我吃大餐把她一个人扔家里?”
罗泽宇低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