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瞬,青年便先他一步把目光移开,继续低头炒菜了。
紧跟着便传来孟婆婆的声音,“你怎么进来了?”老人也在厨房里,她在切腊rou,打算回头做一盘春笋腊rou给他们尝尝鲜,听到这一声便放下手中的刀回头看人,问他,“瑶瑶好了?”
看着青年移开目光,谢池南也收回视线,只听着老人的话答道:“好,没……”他平日说话做事条理都十分清晰,这会大脑却像是糊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清楚,见老人目光疑惑,他心里也着急,又扫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林斯言,青年倒是没有理会他,依旧炒着他的菜,但他在这,谢池南自然不好再往下说,只能看着老人说,“婆婆,你先跟我出来下。”
“怎么了?”
老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谢池南走了出去。
直到帘子落下,青年都不曾回头,依旧炒菜装盘,跟着又去继续老人先前的活把腊rou切片,春笋切块。
厨房里依旧是噼里啪啦各种声音,可谢池南怕林斯言听到,特意拉着老人走远了一些,此时外头晴光已经明媚,少年被笼罩在这片白光之中,脸上的红晕便越发明显。
老人也是头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略一思忖后,倒是明白过来了,她笑着弯了眼睛,压着嗓音问道:“是瑶瑶来月事了?”
原本还低着头踌躇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的少年郎听到这话豁然抬头,他双目圆睁,惊道:“您,您怎么知道?”
老人活了这么久,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只消一想也就能够猜到个究竟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拍着他的手臂笑道:“我去找下,你先去给瑶瑶泡个红糖水。”说着就往外走去。
目送老人离开,谢池南又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屋子,想着这会去找赵锦绣也不方便,想到老人的话便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青年还在。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也没回头。
谢池南这会心神已经平稳了许多,又恢复成平日面对外人时的模样,倒是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穿着那身衣裳,他也没说什么,反正他能做的,该做的也都做了,至于他接不接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既不会去问,也不会去逼迫他做什么。
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去找红糖,他今早给老人带来的东西中就有白糖和红糖,本来是给老人喝的,没想到如今倒是有了别的用处。
他也没说话,翻出红糖包又找了个干净的碗,开始泡红糖水。
两人在厨房各自做着自己的活,谁也没有搭理谁,只是林斯言准备炒菜的时候瞥见身后少年的动作,想到他刚刚进来时那副不同寻常的模样,目光在那红糖水中停顿一瞬倒是了然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也没有说什么,收回视线后继续敛目低眉开始炒菜。
……
赵锦绣还坐在小屋中,迟迟不见老人和谢池南回来,她正想要不要随便扎个高马尾出去看看,便听到有串沉重的脚步声朝她走来,听到这个声音,赵锦绣就知道是老人来了,她连忙起身,先老人一步开了门。
“婆婆。”
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尤其穿着这么一身红衣,更显娇艳,直到目光瞧见老人手上的东西,她神色一怔。
虽然和她从前用的不大一样,但赵锦绣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东西,惊讶老人为什么会拿着这个东西过来,脑中也跟电光火石转个不停,回想刚刚谢池南和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赵锦绣终于清楚是因为什么了,她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简直要被人气笑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谢池南想象力这么丰富?!
他还总说不清楚她的脑袋瓜在想什么,她看他的脑袋瓜才有问题,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东西!
“……这个混蛋。”
她压着嗓音咬牙切齿,因为声音轻,老人并未听清,“怎么了?”
老人问她。
迎着老人有些疑惑的目光,赵锦绣也不愿把心中的那些无语发泄给别人,便暂且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垂下眼睛,语气无奈地和人解释道:“婆婆,我没事,我就是,就是不会梳头发。”
说到这,她小脸又泛起一些红晕,一半是气一半是臊的。
她打小还真没经历过这样尴尬的事,比刚刚在山上碰到蛇哭还丢人。
要不是老人在这,她这会都有冲动去找谢池南打一架了,又看了一眼屋中,幸好那位林公子不在,不然她真是……
老人听到这话也终于知道这是搞了个大乌龙,想到刚才少年又急又臊的模样,她也有些失笑,怕小姑娘害臊,她也没多说,只携着人的手进屋,柔声说,“婆婆给你梳头发。”
赵锦绣被人牵着手,只能暂且按捺住这会去跟谢池南算账的心思,乖巧地跟着老人进了屋。
老人手巧,会梳的样式却不多,最后按着赵锦绣今日穿的这身衣裳给她编了一个单边的蜈蚣辫,她头发茂密,即使是这样不出彩的样式也未减少她的容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