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等把人推到外面了,她抿抿唇关上门:“晚安鹿鹿,早点睡。”
“诶,小美人!!!!你还是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了?”门外传来路鹿气急败坏的拍门声。
寝室里两个听了半天墙角的室友不约而同把脑袋探出来,互相笑嘻嘻地对视一眼,发出了想吃瓜的信号。
陈溺立马捂着耳朵往浴室走:“奇怪,怎么突然听不见了。”
两个室友:“……”
江辙把人打了一顿的事在其他人耳朵里并没听到什么风声,只是第二天下完课回宿舍的路上,张劲涛过来了。
他手上捧着束玫瑰说要来道歉,就站在教学楼下等着陈溺。
张劲涛出现时,眼睛那还有乌青,手臂也打着绷带。
见到她小小地讶异了一把,套近乎地笑着把花递给她:“陈溺,好久不见。”
陈溺抱着书,长发及腰,站在他面前直接问:“是江辙让你给我道歉的?”
“嗯。”他笑得有点谄媚,“怪我这大嘴巴,我们那都一两年的事了,不应该拿出来说。”
“就算过去10年了,我记得当初也告诉过你吧。”
张劲涛听出女孩声音里的不耐和戾气,连忙点头:“我知道是误会,你放心,我给他们解释过了。”
陈溺看了眼手上的花:“玫瑰也是他让你送的?”
“对。”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很轻:“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送玫瑰吗?”
陈溺皮肤白,五官清秀,捧住束鲜红玫瑰像个柔弱无害小仙女似的。人看上去又乖软,很能让人失去戒备心。
张劲涛下意识舔了舔嘴,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陈溺没回答了,突然趁他没防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直接把他踹跪下。
她扬高手拿着花直直地往他脸上摁,玫瑰荆棘上没剪干净的刺没入男生的皮肤血rou里。
张劲涛骂了句“卧槽”,昨天被打的骨头还疼着,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等站直恼得边骂边要推开她时,陈溺已经被拉开了。
“Cao!”他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从脸上把几朵烂的玫瑰花瓣移开,生怕碰着刺,“陈溺,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拉开陈溺的是傅斯年,挡在他们中间:“同学,你要是想在我校闹事,那我可要叫保安了。”
其实张劲涛也忌惮着江辙,确实不敢还手。临走时只是狠狠瞪了陈溺一眼,往地上吐了口痰。
周边停下来的一小簇人看热闹:
“那人为什么要带着花来?”
“你没听说啊?那个男的追人没追成,爱而不得,就在我们学校论坛上编故事说陈溺倒追他。”
“长那b样还敢意.yIn?呕!谁会信人姑娘倒追他这种人啊。”
……
陈溺站在那好一会儿没动,等围观的人散了,才甩了甩酸痛的手。
傅斯年把掉在地上的书帮她捡起来:“论坛的事我也看了,之前一直没问你,叔叔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陈溺接过书,道了声谢:“就那样,做些小本生意。”
傅斯年跟着她过来,像是有话要说:“我们大三下学期就要开始找实习了,平时也顾不上学校一些小八卦。不过前几天我听说了你和那个江辙好像走得很近?”
陈溺囫囵地回:“还行。”
“江辙他这个人……我也了解一点,花花公子富二代嘛,家里有本钱给他玩,又长了张能迷倒小女孩的脸。”
傅斯年手背在身后,看着她平静的脸有几分晃神,定了定身形。
“你也知道他让多少女孩芳心错付吧,他命好,又贪玩儿。我认识的一个学姐就因为和他分了手,难过到连毕业论文都交错了。学姐跑他那去求复合求了一个礼拜,他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过,还大张旗鼓地和另一个女生谈了起来。”
让别人栽进去,自己却能在感情里全身而退,这确实是江辙的本事。
陈溺静静听着,没其他反应。
傅斯年欲言又止,语气带着点引导的意味:“当然了,你肯定和她们不一样。你自小就聪明,知道什么人能深交什么人不行,你是例外……”
“可是斯年哥。”陈溺听到这打断道,仰起脸看他时蓦地笑了一下,笑容单纯又青涩。
傅斯年一怔。
听见女孩语气漫不经心地否定:“我怎么就会是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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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是冬至,安清市降温降得很快。
昨夜还飘了大半夜的雪粒子,空气chaoshi寒冷,江辙回思澜公馆时还听见了家里保姆万姨的咳嗽声。
万姨听见机车的油门声停在大铁门那的声响,忙迎上去:“小辙?你回来了。”
她在江家工作了近十年,已经是把江辙当亲近晚辈看的人。
江辙把头盔摘下来,捋了捋头发往里走,朝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