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往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件披肩,过去开门。
小方整个人跟个怨鬼似的,递过来一只手机,给完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掉头就走。
钟尔低头一看。
许听廊。
他光着膀子,头发微乱,睡眼惺忪,背景是床头。
明显也是刚醒。
小袁热情的的画外音传来:“钟小姐,我特地赶到听廊家里把他叫起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天爷,这是什么神仙助理。钟尔活了25年,第一次发现被人吵醒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钟尔捧着手机,视线在许听廊裸-露的肩颈和锁骨间游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干嘛?”许听廊先开的口。
钟尔冲他一笑:“多少钱你才愿意把小袁让给我。”
“白送你了。”许听廊瞥一眼旁边点头哈腰的小袁,“一大早叫醒我就为这事,疯了?”
小袁笑容僵住,三十六计跑为上计:“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
小袁走后,钟尔只见许听廊的镜头翻转,那边变成一片漆黑,扬声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约十秒后,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已经穿好了上衣。
没劲,钟尔腹诽。
许听廊穿了件白色的T恤衫,浅色系的衣服配上微微凌乱的头发很减龄,看上去像是不到20岁的小男生。他睡眼惺忪的表遮盖了眉眼间的锐气,给人一种天真懵懂的错觉。
万年狼狗难得显出了小nai狗的气质。
钟尔是万年狼狗党,偏爱霸道血性的异性,到这一刻却破天荒地发现了nai狗的香。
“问你呢,干嘛?”狼狗终究是狼狗,一开口还是熟悉的调调。
像四天前的视频通话一样,钟尔依然没有提及工作相关,态度也依然莫名的熟稔:“给我看看中中。”
怕他不答应似的,她补充:“我都给你看过嘘嘘了。”
她说得那样理直气壮。
他们八年没见,嘘嘘才两岁,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喜当爹。
许听廊沉默了至少有五秒钟。
钟尔都做好他随时挂视频的准备了,他的镜头切换到后置。
钟尔的屏幕被他浅灰色的被子填满。
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角落,将被子掀开。
里头,胖乎乎的猫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胖脸被挤到变形,翻出个丑不拉几的白眼。
钟尔忍俊不禁,截屏录屏一整套。
期间许听廊始终一言不发,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钟尔忍不住想,他是真的很疼中中,让它跟自己一起睡,也舍不得把它弄醒。
待她那边截屏的声音停止,许听廊问:“好了吗?”
钟尔舍不得就此结束聊天,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新主意:“等会,我让嘘嘘也看看。”
说着她到楼下宠物房找嘘嘘,嘘嘘都睡着了,钟尔远没有许听廊那么体贴,毫不犹豫就把嘘嘘叫醒了:“嘘嘘,看,姐姐。”
嘘嘘很配合,谁知刚要看,许听廊那边镜头一转,又切回了前置。
他没理会狗子,语气很冷,叫她名字:“钟尔。”
钟尔听出了他的态度有变,他刚才虽然也不冷不热的,但好歹都配合了,现在却真的透出一股子不高兴,眉梢眼角也全冷了。
钟尔不明所以,但她不给他不高兴的机会,马上跟嘘嘘改口:“嘘嘘,看这是谁?”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着嘘嘘的肩跟它说话,装傻充愣不肯看他。
许听廊对她的套路心知肚明,这会他懒得陪她演。
正打算挂视频,她肩头松松垮垮的披肩微微散开,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皮肤,被墨绿色的吊带衬得越发白皙,一时间画面都轻微过曝。
锁骨往下,是两排凸起的肋骨。
再往下,一线隐隐约约的Yin影延伸进睡裙领口。
钟尔浑然不觉,用哄小孩的语气,自问自答道:“是爸爸,你想没想爸爸?”
嘘嘘一通乱舔屏幕。
那种被口水糊一脸的错觉又来了,许听廊微微后仰身体,咽下到喉口的话,将镜头切换至后置。
中中再度出现在钟尔屏幕上。
“姐姐。”钟尔教嘘嘘。
待一人一狗鸡同鸭讲地认了一通亲,许听廊再度叫她:“钟尔。”
语气平和多了,钟尔这才肯理人:“啊?”
他淡淡地:“你真有这么喜欢中中吗?”
“当然了,中中是我的猫,要不是当时实在没办法,我一定带它走。”钟尔声情并茂,“我这八年来时不时总惦记它,想它现在长到了多大,乖不乖。”
许听廊不为所动,听着听着还发出一声轻嗤。
钟尔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Yin阳怪气些什么。
她摸不着头脑,不等刨根问底,就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