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一起回了家。
苏蔓吃的有些撑,好像好久没有吃那么饱了。
还好进剧组之前,李季曾经嘱咐过,她目前这个状态刚好,不能太瘦了,不然一把骨头上镜不好看。
也许今天心情很愉快,毕竟在林语沫面前,江景初给足了她面子。
她今晚有些想喝酒,这是她进李季剧组以来,最放松的一天。
顾决那天说,明天她必须跟江景初走。
她当时很疑惑,顾决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江景初,只是后来顾决说的话,让她动摇了。
顾决说:“你如果看过,他那时尽心尽力医治我们家老爷子的样子,你也会像我一样,无条件信任他。”
苏蔓那一刻,仿佛懂了。
江景初好像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是之前第一次见面也好,还是之后在剧组帮忙给他们上课也罢。
他好像走到哪里,总有一群人相信他,拥护他。
到了江景初家,苏蔓就钻进了主卧翻箱倒柜。
她记得她行李箱里,有一瓶随身带着的红酒。
有时候演戏放不开的时候,她会小酌一杯,所以每次进剧组,她都会提前准备一瓶,以备不时之需。
在最大的行李箱隔层,找到包装完好的红酒之后,苏蔓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这个世上,唯有好酒与美食,不可辜负。
她拿着出了房间,就见江景初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回家就一头钻进了浴室,好像回家洗澡全身消毒,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他穿着白色宽松的家居服,高耸的鼻梁上挂着一副细边眼镜,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灯,灯光从江景初的一侧,斑驳地落了下来,在他的侧脸留下同样暖黄的Yin影。
他的整个人,仿佛是被金光镶了一层金边,耀眼的发光。
她从来没有见过江景初带眼镜的样子,特别是着装舒服,随意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
苏蔓略微怔了片刻。
带着眼镜的江景初,变得更加柔和,和他在医院时的清冷气质,完全不同。
他此时眉眼舒展,眼神温柔,似乎看的不是书,而是他的亲密情人。
令苏蔓都要嫉妒他手里的这本书。
心里无来由的一阵闷热,她把红酒瓶放在餐桌上。
玻璃瓶摩擦着桌面敲出的声响,不大不小,却似乎惊动了江景初。
江景初这才从沉浸式读书中,抬起头来。
“喝酒吗?”
苏蔓漫不经心地问,她知道医生在做手术之前,是不能喝酒的。
所以她也只是随意那么一问,就走去厨房找酒杯。
江景初的目光从红酒瓶扫过,继而盯着苏蔓:“你想喝?”
“嗯。”不然呢?
江景初没再说话,放下书,走了过来。
苏蔓正踮起脚尖,在橱柜最上面那一格拿酒杯,身后男人的气息,便趁机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是刚洗澡过后,沐浴露淡淡的草木香,很好闻,很舒服。
江景初在苏蔓身后靠了过来,隔着微妙的距离,她的脊背挺的笔直。
她似乎都能感到,他结实胸肌之下的心跳,与他的呼吸,此起彼伏。
江景初抬起一只手,从苏蔓的耳畔擦过,再高至头顶。
手中的动作,连带着微风,轻轻掀起苏蔓鬓前的碎发。
发丝攀上江景初的手臂,轻轻贴合,丝丝纠缠。
细细的,麻麻的瘙痒,从手臂处传了过来,江景初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他垂眸看了一眼苏蔓。
苏蔓依旧仰着头看橱柜,江景初的目光看下来时,与她的刚好相撞,她的耳尖迅速起了一层粉红。
一个仰头,一个垂眸。
四目交接。
隔着近乎贴身的微妙距离。
江景初喉头微干,他轻抿薄唇,喉结上下滚了滚。
也只是两秒钟。
他强忍着喉中干涩,手中的动作加快,轻而易举地帮她拿下来一只高脚杯。
苏蔓接了过来,小声地低头说了句“谢谢”。
江景初又伸出手拿了另一只,这才走去放在桌上。
男人的气息逐渐远离时,苏蔓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心态走回桌前。
江景初已经找到了开瓶器,帮她打开了瓶塞。
“我陪你喝一杯。”他说。
苏蔓看了过去:“你明天……”
江景初将两只酒杯依次倒了四分之一,语气平静:“明天我休息。”
哦,原来如此。
苏蔓接过酒杯,尝了一口,想用上脸来掩饰脸红。
红酒的先涩后醇,在她的味觉泛滥,渐渐也让她暂时忘了其他。
酒过三旬之后,苏蔓开始有些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