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故作轻松一笑:“如果这样的话,都不知道有多少女病人要栽在你手里。”
苏蔓说完,江景初掀了掀眼皮,眉头微微挑起。
半晌,他声线低哑:“没有。”
“什么没有?”
苏蔓隐隐觉得,心里有某种情愫在叫嚣。
过了一会儿,江景初才又重复:“没有其他女病人。”
他说完,又顿了顿,深沉炙热的目光,在苏蔓的眉眼之间,眷恋又克制地扫过。
苏蔓没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结果,亦或是一个宣判。
两秒过后,江景初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低低地,柔柔地,像是在哄她。
“只有你一个。”
“……”
苏蔓觉得,这是她听过,最浪漫的情话。
没有丰功伟绩,没有过分rou麻。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你一个。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任何一个人,她都可能会控制不住多想,甚至会心动。
可他是江景初。
只有他,也只有他,不可以。
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江诗月的哥哥。
就算她和陆皓早已结束,可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再踏进另一个漩涡。
也许刚开始是她的一时冲动,面对这样的优质男人,大脑似乎也不听使唤。
可现在,她真真正正地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永远也无法像正常男女那样,能够真正的在一起。
更何况,就算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呢。
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认识江景初的时间不长,可某些东西,某些情愫,就像是野草,就算是不合时宜的空地,也能疯狂生长。
人与人之间,本就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
陆皓是这样,江景初亦然。
可事实终归是事实。
他始终是江诗月那个女人的哥哥,他始终,和她血浓于水。
而她,有可能不过是他万千世界,其中的一个过客。
想明白了这些,苏蔓在心里讽刺一笑。
嘴边便自然而然地,带着几分讥讽:“江医生,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舍身为我,从此就可以得到我的心?”
那头江景初显然愣了片刻,接着,他轻锁眉头,神色暗沉:“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蔓跟着笑出声,露出嘴角深陷的梨涡,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底的悲哀也一闪而过。
“即使你有这个想法也没有关系,我的人是你的,你可以随时得到我。”
“至于心嘛——”
苏蔓顿了顿,用手掌撑着白瓷脸颊,轻轻瞥了一眼江景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需要些时间了。”
江景初闻言,脸色渐渐缓了下来。
深邃清明的眸子逐渐黯淡,眸底闪烁的情绪也变得十分复杂。
他盯着苏蔓的时候,让苏蔓有一种,他也许是真心实意想和她交往的错觉。
甚至在她说出这种赤|裸裸伤人的话的时候,他眸底的深情亦不减几分。
可苏蔓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这种错觉。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也就见过几次面,根本还谈不上深情这个字眼。
况且,真想和她交往,会这样用这种暧昧的话,来试探她吗?
会总是让对方产生错觉,之后再全身而退吗?
答案是不会的。
所以,她宁愿他把她当成是只想走肾的疯子,傻子都好。
就是不要以为,他们真的可以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而她发现,她这么做,似乎也真的奏效。
江景初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他盯了她半晌,似乎想要在她脸上捕捉一些端倪。
可苏蔓是演员,天生的演员。
她自认为自己明媚的笑容,无懈可击。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伪装。
只有伪装。
-
那天之后,江景初除了发过来一个联系方式以外,就再也没有找过苏蔓。
苏蔓也把这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她只相信自己,就算再难,她想靠自己走出来。
一个月后,苏蔓进了李季导演的新片剧组。
李季是一个对演员很严苛的导演,这一点,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
只不过,李季他还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他的电影质感如今无人能及,更不用说他所创造的人物故事。
跟他拍过戏的演员都知道,李季经常会不按剧本走,拍到哪算哪都是家常便饭。
苏蔓进了组才知道,除了她和萧可柔是在半个月前定下来的女一女二,男主角居然是昨天才定下来的,是成鸿。
知道是成鸿,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