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按照NPC的要求把画画了，万一触发死亡限制……”
“不，我想去画室看看，你们随意。”
说话的男生叫何物，他是游戏新玩家，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身材结实，他信心满满的和另外两个同伴比了个手势，便出去了。
“哎，外面危险……”
有人想阻止他，却被同伴拦住。
“让这个傻大个去踩雷，对我们都没坏处。”蒋懿把许诗拉回来，语重心长的说：“在恐怖区，善良一无是处。”
“可是……”许诗还是觉得不太好，可带她玩的蒋懿对自己很好，就没多说什么。
“想活命，就得听我的。”蒋懿笑着，拍拍许诗的肩膀，“我能活到现在，因为我不管闲事。”
“嗯。”许诗点点头。
听着玩家的对话，尤十一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参与讨论。拿起笔刷看了看，又照了照镜子，她开始灵魂创作。
顾闻修说“别画眼睛”，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她先画了个看不出形状的脸部轮廓，然后画五官，最后才画眼睛。画了眼白，她沾了点黑色颜料，打算来个点睛之笔。
点睛之笔半天落不下去，她的手腕被冰冷的大手握住，死活不松开，别提多烦人。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顾闻修问她。
“不信。”尤十一顺着声音抬头，对着空气说：“谁知道你故意接近我，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想把我弄死。”
顾闻修：“……”脸呢？！
顾闻修伸手呼了一下她的后脑。
下一秒，尤十一怒了。
“顾闻修，我[哔——]你大爷！”
“我没大爷，你[哔——]我吧。”
尤十一：你脸呢？！
顾闻修：忘家里了。
旁边坐的是卫子绪，她发现尤十一在自言自语，当下有些惊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对方抬头看的方向看去，借着灯光，隐约看见了一个透明的虚影。
虚影回头了，眼神凌厉的盯着她。
卫子绪背后一凉，连忙低头假装没看见。说起来，她进入游戏时绑了一个直播系统，此刻的弹幕，已经被“卧槽”这两个字刷屏了。
弹幕：
——卧槽卧槽卧槽……无穷尽。
——卧槽天塌了！
——卧槽我眼瞎了？追杀玩家不分男女的顾大佬居然在强行撩妹！！
——不！这一定是幻觉！！！
——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直播系统对玩家来说是开卷考试，有弹幕提示周围的动静，而对看直播的网友来说，就是上帝视角加boss视角，简称“导演视角”。
‘老顾，大老板刚刚call我，说你再用工作时间撩妹，扣你奖金。’
顾闻修的蓝牙耳机一直戴着，没和尤十一多聊几句，就听到了导演的扣钱通知，内心世界跑过一群羊驼，he tui——
“知道了。”他回完话，把蓝牙耳机关了。
一瞬间，尤十一感觉到限制自己手腕活动的力量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顾闻修的声音。她摸摸手腕，看向周围的玩家们，起身走了一圈，发现画眼睛的玩家和没画眼睛的玩家各占一半。
“那个，你画眼睛了吗？”沈琪拉住她的衣袖，笑嘻嘻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没，我画得太丑了。”尤十一笑着摇头。
“哦~”沈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尤十一坐回自己的位子，开始发呆。
“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展示画的画架腿突然断了，倒地时发出了很大动静。
“啪——”
差点睡过去的尤十一瞬间清醒，伸着脖子看过去，又看看坐着观望就是不动的玩家们，起身朝展示画那边走过去。
刚走一步，她又被拉住了袖子，这次是卫子绪。
“别过去，很危险的。”卫子绪担心的说。
“没事，我跑得快。”尤十一笑了笑，拉开卫子绪的手，继续往展示画走去。
“哎...”卫子绪欲言又止，最后忍住了。
展示画的正面朝地，尤十一使了很大的劲，就是翻不了边，顿时起疑，也想起了走廊里的那副俯视画，画里的少年出来了。
她不死心，继续翻边。
再次使力的那一刻，画架突然变轻，她很轻松的翻边成功，甚至没让她继续使力，就像是画框自己翻了个身，趴累了换边睡。
此刻，画布是空的。
她想到一个人。
“终有一天，我会看见夜晚的星空。”
“不要忘了死亡提示。”
耳边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她赶蚊子似的用手扇了两下，结果又被吹了一口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回到自己的位置，再不挪动。
注意到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