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瞧着程欢陷入了沉思,他自己也思索起来--这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程欢干的一件事儿了。本身就是汉语言出身,拿出她在期末周胡扯的劲头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但是显然,程欢并不这么认为。
她没再看手机,在眉头紧皱半个小时后,程欢犹豫再三,在白纸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成了一副哲人神穿的模样了,提起的笔再也没落下去。
宁乐本来想提示她按照自己对她的期望写一下,但是最终作罢,他又去完善自己论文去了。
他时间观念很强,给自己定了一个小时,才从论文的空间里抽身出来融入到这个世界。
宁乐有些畅快地长舒一口气--按照这进度,论文再过不久就可以收尾了。
就这么想着,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两年后的程欢,你好!”几个大字,作为开头问候。
宁乐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发现程欢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快一张白纸了。而本人还在文思如泉涌似地笔耕不辍。
“两年后,你估计肯定还叫程欢,我就这么叫你了。”
宁乐:“……”
瞧这简洁明了的风格,多有个人特色啊!不愧是学汉语言的!
“所以程欢,你肯定知道我两年后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生活。但是现在的我不知道,在宁乐没让我写之前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但是心里隐约有个不成形的想法是你过的生活肯定十分之糟糕,至少比现在的我糟糕。”
“对这种情况,我只能对你说抱歉。虽然是我直接造成了你现在的水深火热,但是我也没办法做出任何改变,只能沿着命运既定的轨道走下去。我天生意志力不强,自制力薄弱,即使在牛勤勤她们几个的鞭策下也没办法鼓起勇气开始和坚持一件事情,尤其是学习,我跟它简直是八字不合。自从脱离了被耳提面命的中学时代,我好像就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
宁乐看到现在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整篇都写着一个字“丧”。于是麻木不仁毫无人性的他制止了这种行为。
“程欢欢,你停下。我给你的命题作文你写跑题了,现在要重写。”
程欢正写得投入呢,听见这一段残忍得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单纯好听得过分的话,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你干嘛?我跟你说宁乐乐,我最讨厌被扼杀创作自由…而且我写之前你也没告诉我还有范围界定啊?”
宁乐:“我也没想到你的角度能这么奇特。”
他停顿了几秒,“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程欢看了看自己刚才的长篇大论,也差不多要结尾了。她好久没这么沉浸式地做过一件事了,一种充实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也顾不得跟“鸡蛋里挑骨头”的宁乐置气,边写最后一句话边问:“那你要我写哪种?”
宁乐看见程欢认真的侧脸微微沉思,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段话。
“程欢欢,这样,我念你写。”
程欢真是被刚才笔下两年后的自己打动到了,当然主要是自己的悲惨处境。此刻正处于“不知所云”的状态,于是听话地抽出了一张白纸,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今天是周一,是4月1日,是一直在不断努力的第n天。”程欢写到这里开始觉得不对劲,然后手中的笔没停。“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有感而发,我要对21岁的程欢你说,你现在每天过得很匆忙,但是很快乐…”
“等等等等…”程欢紧急喊停,“写跑题的是你吧宁乐乐,你直接把主语宾语搞反了。”
“反正我是出题人,解释权都在我这里。”宁乐说。
“行吧…那你也不能就让我誊写这么毫无韵律美感的心灵鸡汤啊?你看不出来这跟我资深的文学造诣多么不搭么?”
“你不能对一个理科生的文学功底抱有太多期待。”宁乐大言不惭。“而且,我觉得很是相得益彰。”
程欢盯着手机怒目而视了一会儿,最终屈服在了宁乐的yIn威之下。
当时口口声声答应的是她,程欢真赖不了账。而且,她万一惹怒了宁乐,他再改口让她爬个珠穆朗玛峰之类的,不是分分钟要她小命?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海阔天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的确住在一个狭窄的公寓里,虽然有时候水电不通,但是和刚毕业时随时面临被房东赶出去的境况已经好出了太多。”
程欢边写边吐槽:“你也没把我写得好到哪儿去。”
宁乐没理她,只是继续说下去。
“你还学会了自己做饭,偶尔心血来chao能给自己炒几个菜,自以为比餐馆里的地沟油好吃;还学会了做甜点,会给上班时的同事带过去分享。这时候的你治好了社恐,已经学会了自如地和别人打交道,并且卓有成效。你学会了怦然心动的整理魔法,跟21岁你的宿舍截然不同,你的公寓虽然小但是到处都井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