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容抖了一下,搂紧了颜山岚的腰。
和花房蜻蜓点水的吻不一样,傅斯容咬着颜山岚的唇,舌尖一点一点试探着,在颜山岚默许后才扣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不清,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颜山岚抓紧了傅斯容的手臂,却没喊停,踮起的脚又朝前迈了一步,胸口紧贴着傅斯容。
温热的身体靠上来,傅斯容脑海里闪过东京的那晚。
当时颜山岚也是这样挂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体很软,呼吸很热,被弄疼了也不会反抗。
傅斯容在失控前松开了颜山岚,被亲得红了眼的人仰头看他,杀伤力十足。
“你没看婚前协议就签了,知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傅斯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抚平颜山岚脑后被自己揉乱的头发。
颜山岚喘着气,舌尖轻轻舔过shi润的唇,“不知道。”
傅斯容摸着他shi润的眼尾,“不怕我骗你?”
颜山岚低头轻笑了一声,说:“你不会。”
傅斯容想,如果不是颜山岚发情期才过,不适合做更深入的交流,不然他一定会再把锁骨咬破。
“你吻技很好,练过?”颜山岚突然问到。
傅斯容赶忙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扔进垃圾桶,振声道:“没有!”
“是吗。”颜山岚笑眯眯的,说:“我也没有,晚安。”
*
颜山岚把傅斯容关在门外,从口袋里翻出之前装戒指的首饰盒。
盒子不大,少了两枚戒指还是有些沉。
颜山岚放在手里掂了一下,不出意外地听到了盒子底部穿来物体碰撞的声音。
在花房的时候,傅斯容把它塞到他手里要他收好,颜山岚就猜到这里面藏了东西。
他把盒子打开,将丝绒软垫拿起来,看见了藏在里面的东西。
软垫的背面被挖空,傅斯容塞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色蓝宝石。
宝石很纯净,没有一点瑕疵,颜色和他手上那枚戒指一样。
颜山岚把宝石倒在手心里把玩,简单抛光过的宝石没有切割,边角圆润光滑,在手心里放久了,有点温温的。
他知道这颗宝石是哪来的,前段时间英国一场拍卖会上曾经出过一颗金色蓝宝石,没有公开买家和成交价,但这对颜山岚来说不重要。
他走到桌前,再一次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照片。
边角泛黄的照片和蓝宝石并排摆在桌上。
那是六年前颜山岚随手拍下的照片,昏黑的夜色里有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他仰着头看向远方,目光所至的方向只有一片朦胧的亮白。
照片模糊失焦,看过照片的人都分辨不清男人到底在看什么。
但亲手拍下这张照片的颜山岚知道。
他当时在看的,是自己。
六年前,颜山岚得了设计师青眼,刚出道一年就为百年高奢领秀,从此一夜爆红,登上了意大利版的时尚圣经封面,为品牌拍摄的广告被挂在东京最高的广告屏上。
他吸引了世界无数人的目光,也招来了各种流言蜚语。
爆红的第二天,颜山岚的工作室收到了一束署名的玫瑰花,他看到卡片上的名字,没有收,直接飞去东京参加活动。
当晚,欧洲一家报社就爆出了他的“黑料”。
耍大牌、出轨已婚摄影师、靠潜规则抢资源……名不见经传的报社曝露了所谓业内人士的内部消息,附上酒店门口模糊得辨认不出是谁的照片,将一个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颜山岚头上。
那时候颜山岚在社交平台上澄清,却招来了更多的谩骂。
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承受来自外界的恶意,喜爱的事业被人诋毁,一双双无形的手戳着他的脊梁骨。
他失眠了好几晚,眼一闭,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污秽不堪的辱骂。
这个状态持续了好几天,直到蒋琬联系到了被报道牵连的几位“当事人”,借了母亲在欧洲的关系委托对方澄清并联名起诉报社,网络上的骂声才逐渐消停。
但泼出去的脏水再也收不回来,外界提起颜山岚的时候,曾经扣在他身上的骂名也随之被提起。
团队决定起诉的那晚,颜山岚独自外出散心,他只带了手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东京的街头。
入冬的东京夜晚很冷,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路过东京最繁华的商圈时,颜山岚用围巾挡住了脸,不断有人匆忙从身旁跑过,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
颜山岚游荡到了深夜,回酒店时经过挂着自己海报的大厦。
大厦已经关门了,玻璃橱窗里漆黑一片,只有最顶端的广告屏还亮着。
借着广告屏的灯光,颜山岚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靠在车旁。
他仰着头,望向自己的海报。
那张海报拍得很好,不论是珠宝还是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