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别墅的钥匙交给白勇的?”
“不是,真的不是我!” 范鸣远刚放松的情绪,立即又绷紧了,“要不是你们来找,我根本就不知道白勇在那房子里住过!肯定是别人栽赃陷害,故意害我!”
“你觉得谁会那么恨你?”
“啊?” 范鸣远惊呆了,愣愣望着阎冬城。
他想了很久,缓缓地说,“这些年我开店做生意,特别谨小慎微,处处小心,不敢得罪人。因为店铺摆在那,而且是夜店,别人想报复太容易了,找几个人在店里打一架,或者沙发下藏点违禁品,酒吧就得关门……”
第十一章
阎冬城问讯的同时,几位专案组成员去范鸣远的酒吧取证。
范鸣远以店为家,住在酒吧楼上,白天陪乐队排练,晚上他自己招呼客人。酒吧员工和乐队成员一致作证,范鸣远去年三、四月没有离开过酒吧。
范鸣远有不在场证明。
雀鸣山别墅的物品当中,也没有发现范鸣远的痕迹,他似乎确实没去过那幢别墅。于是问讯完毕之后,警方允许范鸣远回家,只是暂时不得离开本市。
范鸣远购买的雀鸣山别墅,范鸣远与白勇妻子孙依依的关系,甚至范鸣远早年疑似偷渡船上打工的经历,一连串证据链,明显指向范鸣远。
以阎冬城个人的办案经验来看,如此复杂的谋杀方式,证据链出现得有些太过顺理成章了,案情恐怕远非这么简单。
他布置人盯紧范鸣远,同时专案组继续调查工作。
***
秋分一过,秋意便浓了。
阎冬城的办公楼下,一棵枝叶细巧的小枫树,叶子染上了红晕。
一大早上班,他就被这忽然而至的变化吸引了,枫叶红黄交杂,艳丽而又晶莹剔透,好像晨光的颜色。
他带着满目晨光,Jing神矍铄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阎队,”小袁捧着一叠打印材料出现在门口,“你现在有空吗?”
“小袁,”阎冬城从办公桌前抬头,“有空,进来!”
“唔,”小袁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翻打印材料,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我发现一个疑点,关于老柳的。”
“坐下说。” 阎冬城推开笔记本电脑,示意小袁坐下。
“老柳有一笔钱,找不到来源。”
“哦?”
“老柳的财务状况比较拮据,欠六十多万银行贷款,个人净收入平均每月五千多,还掉每月将近四千元的贷款,只能维持基本生活。”
“他贷款做什么?”
“八十六万买了鼎山的工作室。”
“哪年买的?”
“五年前。”
“离婚后买的?”
“是的。”
“找不到来源的这笔钱,有多少?”
“就是鼎山工作室的首付款,加上税款,差不多二十万。”
“这二十万没有银行存款记录?是现款?”
“应该是现款。老柳银行账户上从来不存钱,似乎挣多少花多少,所以这笔首付款的来源存疑。”
“老柳和范鸣远有来往吗?”
“没发现他俩有联系。我们去酒吧取证时问过,酒吧员工都说不认识老柳。”
***
酒吧老板范鸣远这些日子极度烦躁,酒吧当红的歌手死了不说,听警察的意思,人还死在范鸣远买的别墅里!
虽说问过话就被警方放了,范鸣远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着洗不清的嫌疑。
与孙依依的关系尽人皆知,大概只有白勇一个人不知道。关键是白勇死之前去了日本,巧的是,范鸣远早年曾在偷渡日本的渔船上打过工!
这就好像专门为范鸣远量身定做的谋杀案。
范鸣远睡到下午醒过来,恍惚中甚至怀疑,莫非自己真的谋杀了白勇……
先把白勇骗去北海道旅游,掩人耳目,让所有人都以为白勇在北海道失踪了。
再通过偷渡的渔船把白勇带回本市,让他住在没有通电的雀鸣山别墅里,给他一只煤炉取暖,趁他熟睡时密封门窗害死他。
然后自己惊吓过度,患上了失忆症,把事情经过全部忘了?
范鸣远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毛骨悚然。
“老板,楼下有人找你。” 保安小朱突然推开虚掩的房门。
“谁找我?” 范鸣远打了个冷战。
“两位男士,说是警察。”
“是不是有一个姓阎?”
“我没问姓什么。”
“鼻梁有点高,眼睛藏在眉弓下面,喜欢盯着人看……” 范鸣远对阎冬城的目光心有余悸。
“对,就是你说的这个人,老板你口才太好啦,出口成章哟!” 小朱抓住机会吹捧范鸣远。
“嗯,” 范鸣远满意地点头,“还有一个呢,你说来了两个人?”
“另一个长得像电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