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边的鞋柜翻找,只找出一双拖鞋。
“没事,我不用穿鞋。” 王锐脱掉皮鞋,黑色棉袜直接踩在复合地板上。
丽莎抢先进屋,抱起沙发上揉成团的衣物,飞快塞进楼梯下的洗衣机里。
房间是受单身青年欢迎的小跃层单间,楼下客厅,楼上卧室。
丽莎在面积不大的客厅里东奔西走,捡起丢落在各处的内衣裤,丝袜,以及其它不宜让陌生人看见的东西,塞进抽屉。抽屉放不下了,就抓过一本杂志盖住。
乱室佳人。王锐避开目光,极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们俩坐这,” 丽莎啪啪拍打橘红色布艺沙发,“我给你们倒水。”
她在放满杂物的矮柜上,找到两只带着污迹的玻璃杯,去楼梯下的开放式橱台边洗了洗,给客人倒了两杯凉水。
王锐起身,挪开茶几上堆积如山的外卖饭盒,给她腾出放两只水杯的位置。
“哎呀,” 丽莎长出一口气,拉过靠背椅坐下,“你们不来,我都想去找你们问了,白勇哥到底被谁杀了啊?太坏了吧!”她未施脂粉的脸带着稚气。
第九章
“你认识白勇?”
“当然认识了,他在我们酒吧唱歌呀!”
“白勇的妻子你认识吗?”
“见过。”丽莎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手心。
“你和范鸣远……”
“范鸣远是我男朋友。”
“唔,” 面对这位年轻女孩,阎冬城有些难以启齿,“范鸣远和白勇的妻子,以前谈过恋爱是吗?”
“不仅以前谈过!” 丽莎愤怒地握拳,捶打自己的膝盖,“那女人结婚了,孩子都几岁了,还来勾引我男朋友。有一次被我当场抓包,范鸣远那个死人,居然死活不承认!”
“这件事,你告诉过白勇吗?”
“有好几次,我都想同白勇哥说了,最后还是说不出口。白勇哥那么好的人,我不想伤害他。再说万一让范鸣远那个死人知道,肯定都不会再理我了!”
“白勇为人很好?你同他很熟吗?”
“白勇哥是我们酒吧的明星呀,人长得帅,歌唱的又好,好多客人专门过来为他捧场呢。有时候客人送给他的花篮,果盘什么的,他都直接给我们。客人送酒水的话,他只给乐队的人喝,说我们小姑娘不能喝酒。”
“范鸣远和白勇,平时一起喝酒吃饭吗?”
“他们俩呀,顶多就是白勇哥唱完歌以后,范鸣远请他喝两杯吧。”
“泛泛之交?”
“对的,不算谈得来的朋友。”
“你和范鸣远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了。”
“他开酒吧之前做什么?”
“好像做贸易吧。”
“你们相处这么久,他一定同你说过不少以前的事,比如事业成功之前,经历过一些艰难困苦?”
“那当然了,他说以前在船上做杂工,很辛苦呢!”
“什么样的船,不是在本市吧?”
“在沿海,他说是渔船。不过有时候他又说,他们的船送人去日本什么的……我也不懂,好像是打鱼的船,顺便也拉拉人这样。”
阎冬城和王锐对视一眼。果然范鸣远有疑似偷渡船上打工的经历,而且目的地是日本。
“白勇哥不在了,你们来找我了解情况,干嘛老问范鸣远呀?” 丽莎不解地睁大眼睛。
“每个与白勇接触的人,我们都要排查。”阎冬城耐心地说。
“反正我觉得,范鸣远不会为了那个女人去害白勇哥,他早就不想和那个女人来往了。”
“他这样对你说的?”
“是的。”
……阎冬城欲言又止。
“你常和白勇一起玩吗?” 沉默片刻,阎冬城问,“吃宵夜,唱歌?”
“也没有经常啦,白勇哥很忙,要养家嘛。”
“最后一次白勇和你们一起玩,是什么时候?”
“乐队的小豹哥过生日那次,应该是元旦之前了,前年的十一月。白勇哥请大家吃宵夜,后来去唱K。”
“都有哪些人?”
“薇薇安我们几个,还有乐队的五个人,白勇哥又叫来他的好朋友。”
“白勇的好朋友,是谁你记得吗?”
“记得呀!” 丽莎捂嘴笑,“不是我相貌歧视,那个叫老柳的人,长相实在比较丑,然后白勇哥说他暗恋美女,美女与野兽哈哈,所以我印象深刻呀!”
“老柳暗恋谁?”
“好像说是以前的同学,上过杂志呢,设计师还是什么……”
“你没有记错,是老柳暗恋那位上过杂志的美女,不是白勇?”
“不是呀,白勇哥那么帅,又不是不敢追女生的人。如果说白勇哥暗恋谁,我一定会很奇怪,然后追问的呀!”
那天老柳提起卞染心时的神情,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