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让人睡一觉的迷药而已,伤不了身体的…”沈言不以为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浮尘,开口道:“殿下随孤走一趟吧,容妃的养母还在郊外的院子里。”
伶嫣一愣,脱口而出:“你抓了容妃的养母?”
沈言冷哼:“孤不是抓,是请…”
伶嫣也没有太多顾及,无论是抓还是请,结果都是一样。她只觉得突然全身的血ye沸腾,离当年母妃死亡真正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她跟在沈言身后,瞟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二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
包间外的小厮意外选秀还未结束这二人怎会离开,在沈言递给他一枚银子后那抹疑惑消失,满脸笑意的恭送他们离开。
春满楼后院容七已经准备好马车,原本沈言没有计划今日便带伶嫣去见容妃养母,但今日属实巧,他不能犹豫,便示意容七去准备马车。
安排那人的院子的郊外,距离这里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伶嫣压下心中疑惑,跟着沈言踏入马车。
“你把她的养母抓起来,不怕容妃知道吗?”伶嫣一双眉头紧皱,容妃如今是个疯子,若不能一招制敌,她害怕容妃会选择与她鱼死网破。
沈言摇摇头,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若是知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如今容妃在宫中,除了倚靠已经嫁出的大公主,已经没有什么依仗了。容妃一开始也不过是家族稳固利益的棋子,自从大公主出嫁,容妃也与家族断了关系,原先的家族也渐渐地没落。
伶嫣垂眸,不知容妃是真傻还是在装疯卖傻,还是为了当初的事情孤注一掷,不惜影响她女儿长公主的地位…
少女摩挲手腕上的佛珠,随着马车不断前进,逐渐已经离开皇城,周围也变成了村落。阳光耀眼,朱红色的院门守着暗卫,马车渐渐停下。
沈言率先走下马车,暗卫见少年随即拱手,“公子。”
沈言点头示意他们离开,伶嫣下车,眯着眼睛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踏入院门,只见一老妇人坐在石凳上,身着粗布衣衫,一双手还在织着手中的布线,不过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得出这妇人双目无神,是个瞎子。
伶嫣缓缓靠近,踱步走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似是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不可察的叹息一口气,开口问道:“可是三殿下?”
伶嫣看着她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嗯。”
她似乎早就知道伶嫣会来找她,所以面上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把手上的布料放在了石桌上,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石凳,说道:“殿下坐,想要知道什么便直接说罢。”
伶嫣与站在门口的沈言对视一眼,他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这里都是他的人。
伶嫣了然,随后坐在了一旁,面色凝重:“本宫想知道,当年我母妃的死,柳元平可有参与?”
老妇人神色不变,只是微笑道:“殿下觉得是或不是呢?”
她冷笑,答案呼之欲出。
“实话是说,民妇不知。”
老妇人摸索着石桌,指尖触碰到茶壶,她站起身,探出手递给伶嫣一杯茶水,她的手粗糙褶皱,还有许多干农活而有的疤痕。
“民妇只是一乡野老人,宫闱密事,当然不知,不过若是与柳先生有关,或许能说上一说…”
伶嫣抿嘴,冷声:“你说。”
“元平这孩子和民妇一样,都是从金州搬来的皇城,金州地靠晋北,是个福薄的地……三年饥荒,民妇带着容儿从金州逃到皇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元平了...”
老妇人的面上带着遗憾,似是回忆到了从前,能在金州那里活下来,属实是幸运。
“再次见到柳先生是在容儿进宫时,当时皇上只是太子,柳先生也不过是太医院的执事。容儿进宫,民妇本想回金州,叶落归根,但柳先生却给民妇安排了宅子,说是容儿不愿我再回到那个地方…”
“民妇便在宅子中安家,直到有一天,一群人闯入宅子,想要我的命,不过柳先生来的及时,只把民妇的双目刺瞎,没有丢了性命。”
“柳先生辞去宫里的职位,给了民妇一笔钱,说了句‘他有罪’后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去了…前些日子来,也不过是为了给民妇一样东西,说他自知罪孽深重,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伶嫣抬眸,似是判断她说的真假,“东西呢?”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衣袖中拿出木盒,“这里的东西很贵重,柳先生说不能一击必倒,不能轻易拿出…”
伶嫣接过木盒,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后一双眸子瞬时冷了下来,暗想柳元平这是什么意思…要借她的手扳倒纪家?
她合上盒子,看着面前的老人陷入沉思。
她从小便能看出容妃对她的厌恶,柳元平作为容妃的青梅竹马也有可能帮容妃一起谋害,可但凭借一个容妃…只能太后荆氏那么忌惮吗?
皇nainai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