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摇了摇头,猜测道:“传闻皇太后与南皇的关系并不好,或许有这方便的原因?”
沈言笑笑不语,只是把视线落在了窗外。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了一上午,眼看就要到城中。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时不时有姑娘将手中的花朵扔到马车上,惹得车夫周身多了一圈花渍。
楚国民风向来开放,女子见到心仪的郎君便会将香囊中花朵赠予他,若是两情相悦,郎君便可准备三书六礼,择日去府上提亲。
男女之间没有设防,女子还可跟随郎君游山乐水,饮酒作乐,曲水流觞。
随着马车不断行入城中,身着窄袖的男子愈发变得稀少,反而入眼的皆是身着白衣宽袖,头束简约发簪,脂粉扑面,Yin柔之气甚重。
容七只觉得这楚国的男子未免太过娘里娘气,倒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了。
“楚国向来喜欢男子柔和之美,注重世家品行,文采笔墨。”
沈言揭开窗户上的帘子,美男初显,引得周围惊叫声连连。
早有传闻晋北太子眉清目秀,玉质金相,却不曾想会如此俊美,沈言一笑,淡雅如菊,更是比过了那些脂粉气太重的男儿。
“请问可是晋国太子的马车?”
随着马车停驻,一道声音传入车内,车夫揭开帘子,入眼的便是一身黑甲的少年,少年皮肤白皙,面容俊朗,一看便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
黑甲是城卫才有的官服,南皇这是检查他有没有身带尖锐的外物。
沈言下了马车,一身青衣身姿挺拔,他从一旁拿出通行令和腰牌,一并交于面前的少年。
“今天是荆武家二公子当班?”
“不是呀,我记得后日才是他当班…”
“别管了,能欣赏美男子便行,不愧是我爱慕的郎君,身着黑甲都有儒雅书生的味道!”
“你怕是眼睛不好使,明明晋北太子更有才子风味,样貌也是丰盛俊朗!”
“川宁公子潇洒不羁,明明更胜一筹!”
“晋北太子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
周围的百姓看到两辆尊贵的马车停驻在街道上,不知不觉围上了一群人,街道上的女儿家因讨论哪个男儿更俊美吵得面红耳赤,杂乱声中荆川宁不耐烦的挠挠耳朵,他最讨厌被人围着当猴子看了!
检查完沈言的通行令和腰牌,荆川宁身子微拱,指了指旁边的马车道:“请沈太子移步马车。”
他身后的马车是红顶黄穗,一看便是皇家御用,南皇最注重名声,用这样彰显身份的车来迎接他也是做足了面子。
沈言正准备往马车走去,一朵显眼的牡丹便硬生生的朝他砸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刀光剑影之间,荆川宁的剑便斩断了那朵娇颜的牡丹。
“大胆,竟然斩本郡主的牡丹?!”
一道尖利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神情狠厉的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看起来威风的很。
荆川宁无奈的扶额,他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这位祖宗。
“安蓉郡主,臣是奉旨来接晋北太子,要是妨碍公事,皇上怕是会责怪。”荆川宁收起长剑,神色带着冷漠。
这安蓉郡主向来是刁蛮任性,仗着纪家在朝堂上如日中天,也越来越目无王法。
纪蓉似是不信,狐疑的看了一眼荆川宁旁边的少年,开口问道:“你就是晋国送来的质子?”
质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虽说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但谁都尴尬的不愿提及,没有想到这纪家的姑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提出,让场面着实紧张。
一旁荆川宁只想的赶快堵住这小丫头的嘴,圣上派他前来还带着御用马车就是想以礼相待,博得一个贤皇的好名声,增进两国之间的关系,更显得楚南国大度,所以谁都默契的称沈言为“沈太子”,并非“质子”。
沈言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一双眸子冷了几分,点了点头道:“孤乃晋国太子,沈言。”
晋国太子礼数周全,待人温和,与之对比倒是楚国失了礼数。
而一旁本想着接了人就回宫的荆川宁脸色越来越黑……
纪蓉却没有想这么多,她的眼光高,对于皇城的郎君相貌尤为挑剔,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俊美的郎君便想着将鲜花赠予,能被她看上也是这郎君的福气,谁知道这人还是她不能碰的……
想到她把鲜花竟然赠予给了一个质子,纪蓉便觉得晦气!
她的眸子闪过一丝轻蔑,不过是个战败国家送来的质子而已,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沈太子请。”
荆川宁将沈言拉到马车前,似是不想与面前这女子多做纠缠,搀着他便想立刻回宫,但这个动作显然惹恼了他门身后的少女。
纪蓉对沈言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可面对荆川宁却有着一肚子的火,她伸出手就去拦截马车,指着荆川宁的鼻头开始质问:“你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