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是锦西本地人, 除了一副好嗓子, 便只会做些吃食, 现在嗓子毁了, 便寻思着支个小摊子卖吃食。
“卖吃食?”姜朝月心里有了个主意, “不如你去正华街怎么样?”
“正华街?”轻烟初来,还不知正华街是个什么地方。
一旁瘫在椅子上的季时景有气无力的抢过话头,“正华街就是宋钰和吕执那两个家伙上值的地方。”
“对,”姜朝月瞅了他一眼, 继续说道,“盛京官员多在正华街上值,你若是在那条街上卖吃食或许不如其他地方银钱赚的多,但是却足够安全。”
其中之意很明显,轻烟初来乍到,若是去长安或长乐两条街,免不了要被明里暗里的欺负,吃些亏总不值当。
轻烟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公主说的是,银钱少赚些都无所谓,只要安生一些便好了。”
这件事也就下了定论,接下来几天,季时景在承知公府好生修养着了,没有力气再到处蹦跶,估计是在锦西喝的一大瓶醋还没消化完。
姜朝月也去正华街看了几眼,轻烟在卖馄饨的老婆婆旁边支了个摊子卖糕点,可能是由于长得好再加上性子好的缘故,周围的人倒是都很喜欢她,没有什么矛盾产生。
如今这天气也眼见着凉了下来,季时景体弱,从锦西回来没过几天又生了场病,姜朝月心里愧疚,在承知公府待了许多天,每天就陪着他说说话,解解闷。
她的舅母,承知公季夫人乐得见她在这儿,赶在她母后之前给她做了身秋衣,就连季时景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娘,你也太偏心了些。”
季夫人满意的上下打量着姜朝月,完全没有理季时景,“月月出落得越发标志了,今年第一身秋装就穿舅母做的,舅母做的也不比你母后做的差。”
姜朝月笑着应了声是,她这舅母女红极好,每年都要给姜朝月与姜淳还有季时景做几身衣裳,一年都不曾落下。
“舅母做的衣裳月月喜欢,比母后做的好看。”
皇后也会给几人做衣裳,只可惜女红不好,把自己的手指头戳了不说,做的衣裳还穿不出门去。
“公主就会哄臣妇开心。”
季夫人只有一个儿子,这些年来盼女儿也没盼到,就将这家里唯一的姑娘当亲女儿在疼爱,而且姜朝月一年里要来承知公府几个月,两人关系也是亲的很。
姜朝月抚着衣服上的纹路,突然想到了宋钰,现在天气凉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换上厚实一些的衣裳。
季时景养了一段时间,眼见着好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此时季夫人一走,便按耐不住那性子,往姜朝月身边凑,“表妹,要不表哥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你想玩什么?”姜朝月望着屋外,心里想的却是宋钰,“本宫想去找宋钰。”
“表妹,这找宋钰随时都可以找,明日后日再去都可以,这不最近表哥听说客满楼的老板得了两壶好酒,想和表妹一同去尝尝。”
季时景咂咂嘴,“那酒可只剩下最后一壶,这还是表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得来的。”
这话说的的确是诱人,姜朝月想了想,还是没能经得住美酒的诱惑,随他一道儿去了客满楼。
二人在三楼包间,季时景又点了好些的菜,然后才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酒,“待在家里这么久,可闷死表哥我了。”
“表妹快尝尝,这酒香得很。”
姜朝月闻了闻,是果酒的味道,轻轻尝了一口,淳而不涩,还有一股甘甜,的确是好酒。
或许是换季了的缘故,天气冷了下来,楼里面的生意也更好了些,还能听见幼童的笑声传来。
二人不知喝了多久,一直到屋外都没了声音才堪堪停下。
姜朝月整个人喝的晕晕乎乎的,一边喝一边念叨着,“这酒怎么后劲这么大。”
“嘿嘿,”季时景也醉的不轻,此时两腮都泛着红晕,抱着那个瓶子淌口水,还傻乎乎的咬了两口,“表妹,这饼怎么这么硬啊?”
瞧他那傻样,看的姜朝月想发笑,将他嘴上的酒瓶给夺了过来,“那是酒瓶,你别咬了,仔细把牙咬下来。”
“什么,把屋子押下去?”季时景闻言胡乱的摇着头,“那可不行,要是把屋子押了,我爹非得把我腿打断不可。”
“表妹,咱们去找点刺激。”
“什么刺激?”
两人都醉的不清醒,但是有暗卫看着,倒也不怕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季时景他拉着姜朝月往赌坊走,一边走一边还说,“美人啊美人,小爷我来了。”
“表妹,表哥之前就听说过,这揽月楼的言欢姑娘美得很啊……哈哈……”
“表哥,那边不是赌坊!”姜朝月拉他,却松手栽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那不是赌坊!不对不对,那是赌坊……”
“表哥快回来,那不是赌坊!”
此时两人,一人连滚带爬的去了赌坊找美人,一人坐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