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聊着什么,但是似乎是起了争执,轻烟低头暗自垂泪,而那男子则挥袖而去。
宋钰将窗子打开,想让风透进来,他下意识的往姜朝月的房间看去,却见她头放在窗台上,手垂在外面,似乎在看些什么。
风将她的黑发吹起,房内的烛光是暖的,以她为分界线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只见她长睫微颤,叫人不忍心打扰。
宋钰的目光又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察觉到她要有所动作,便将窗子合上了。
风吹来有些冷了,轻烟又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只是看起来却是极为伤心的,姜朝月左右看了一下,却看见宋钰房间的窗子刚合上最后一丝缝隙,随后房内的灯也熄灭了。
她合上窗户,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左想右想,最后还是坐了起来,将外衣披上后就走了出去。
宋钰的房门被极轻的敲响,两边房间的吕执和季时景都纷纷跳下床趴在门上听了起来。
两人一人是觉得公主和宋钰要和好了,一人则是觉得自己表妹不争气又跑了过去。
宋钰侧了个身本想让她自己回去,但敲门声一直在继续,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屋内很暗,姜朝月转身将门带上,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公主,如此不合规矩,还请快些回去吧。”
“宋钰,”姜朝月鼻酸的要命,但是她却是想知道此人究竟是如何想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嫌本宫烦?”
“未曾。”
姜朝月走近一步,继续问他,“那你是不是讨厌本宫?”
“……未曾。”
听见答案,她低声啜泣了起来,不断的用手抹着眼泪,“那你为何不喜欢本宫?”
有时候她觉得此人是喜欢自己的,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她又怕是自己想的多了些。
宋钰听见她哭,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未曾……”
声音很轻,在夜色中打了个转,又埋没了进去。
“你、你说什么?”
姜朝月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踉跄着向他跑去,却绊倒在了床侧,直直的压在了他的床上。
“臣说,”宋钰摸索着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叫公主难过,是臣的错。”
第19章 却道是不由己
此时他的声音是极温柔的,是姜朝月从未听过的,像是春来化冰,令人神往。
宋钰的手很凉,抚在她的额上,让她有些瑟缩。
“你方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姜朝月抓住他的手,跪坐在床上,离他又近了些,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的。
“臣说,是臣错了,臣不该叫公主伤心的。”
虽然宋钰没有再说出那两个字,但是姜朝月却是肯定自己是听见了的,“那你明知会令本宫伤心,却又如何能说出那句话来?”
宋钰的眼里仿佛有星子一般,即使身处黑暗,她也能看见。
“臣心系天下百姓,终不是公主的良选。”
姜朝月知道,做驸马只会将宋钰的羽翼折在笼中,她也不忍心强迫他,折了他的傲骨。
“本宫知道了,”她前倾抱住了宋钰,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那本宫便等你忙完这天下事就好了。”
宋钰脊背微僵,想伸手抱住她,却又将手放了下去,“公主不必如此。”
其实他坦白这件事只不过想让公主知道,自己不愿去做她的驸马,好叫她再去另觅良人,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那你愿意看着本宫嫁与他人?”
“臣……不愿。”
“宋钰,你怎么这么可爱。”姜朝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然后松开他,“总之本宫知道你也心悦于我就好了,本宫不在乎其他,你娶不娶本宫都可以。”
我只要你就好了。
宋钰看她,嘴角在黑暗中扬起极浅的弧度来,语气里似乎还留有余温,“公主,早些回房吧。”
天下之事不归他管。
“你可不要骗本宫。”
“臣拿什么骗公主?”
姜朝月想了想,前进一步坐在了他的腿上,手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若是背着本宫和其他女人好了,那本宫就阉了你。”
她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宋钰有些不习惯这般亲近,拿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舍不得推开,“那届时便悉听公主处置好了。”
“你呀。”
姜朝月在他颈间嗅了两下,“你好香啊。”
是他身上一贯的味道,是任何香都调不出来的,好闻的紧,这么想着,姜朝月与他又贴近了些。
女子身上多调香,她身上更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份味道,此时正争先恐后的钻进宋钰的鼻间。
“宋钰,”姜朝月软软的喊着他,“你说你为何之前要对本宫那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