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鄙夷地看了姜颂一眼:“没鸟用!”
姜颂翻了翻白眼,抬脚就要踹他,“你他娘看戏看够了?”
鲛人轻咳几声,“刚才给我们老祖宗千里传音去了,现在才传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祖宗的脾气,估计是刚睡醒……”
简略几句话,东武眼神Yin冷地眯了眯眼。
“离离云舍?你们也要出手?”
鲛人耸了耸肩,“可不是嘛,老祖宗还不知道那位已经仙逝了,等着那位的丹药等了这么多年,突然听说这边有那位的尸身,哭着喊着说要找她讨个说法。”
妖修双目猩红,笑容狰狞。
“老祖宗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啦。”
话音刚落,旁边忽然传来铿一声,天澜坊的音修站到了东武旁边,神色冰冷,没有出声。
妖修的笑容渐渐收敛下去,“容灵真人,你们天澜坊这也是动了丹尊这些宝贝的心思?”
容灵便是之前与东武私下聚会的那名音修,也是柳幽幽的师父。
见容灵不说话,妖修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旁边的枕郁身上,这三人关系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果不其然,枕郁也站到了一旁。
枕郁是个散修,过去只待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修真界异象出现后,才多走动了一些。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小看他。
一时间,两方人的灵力波动在湖泊上震颤。
闵陆看看这又看看那,最终目光落在自家师兄身上,低声问道:“师兄,你怎么想?”
凤凰已经变回了人型,之前被灵契强制唤出了原型,元引嘴唇泛青,整个人冷若寒冰。他像是没有听见闵陆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玉棺里的人。
很多年过去,元引已经成了无舍君谷的谷主,有时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给人做过灵宠。
甚至时至今日,对方的灵契早已无法控制他。
但再见面,烙在骨子里的印记还是一瞬间复苏,一切都想起来了。
闵陆忐忑地看着元引,“师兄?”
只见男人紧紧攥起拳头,掌心几乎被掐出血来。
从他的掌心处,能看出来那里有一道极深的疤痕,那是他孩童时所致,疤痕从他的掌心一路沿着手臂几乎将他半个身子劈开。
也劈开了他对主人的一切忠诚。
元引阖起双目,回忆纷乱繁杂,更多的却是那人离开前的淡漠,他央着求着对方,想要她带他一同历劫,她不同意,一剑将他劈开。
待他梦中惊醒,已经百年过去,只有身上的伤许多年过去后还在隐隐作痛。
片刻,元引睁开眼,眸中尽是冷漠。
“怎么想?”他冷笑,“与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要朝外面走去。
原本还在分神听这边消息的人知道了元引的态度,一时间心情各异,无定宗和天澜坊的弟子听了是放心,至少无舍君谷不参与战局,少了一分威胁。
九天宫和离离云舍的弟子则皱了皱眉,要是元引愿意站出来,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但没有如果。
元引满脸冷漠,既不觊觎洞府的宝贝,也不心怀敬意,一切与他无关。
闵陆叹了口气,对姜颂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接着便也准备带着无舍君谷的弟子离开,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看看那位能引起九火天雷的祖师爷究竟长什么模样,就在这时,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咦?师兄,那不是你的凤凰翎羽么?”
话刚落,闵陆便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凤凰最爱惜自己的羽毛,凤凰翎羽更是凤凰身上最美的地方。
要凤凰把自己的翎羽拔下来,就像让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剃光自己的头发一样。
但玉棺中的人,手腕上恰好戴着一个凤凰翎羽编成的手环。
闵陆下意识数了数,震惊地瞪大眼,一共三根呢!
要知道他师兄怕把自己的鸟毛弄脏,天天在树上吊着装猫头鹰!上次他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被他喂了好长时间的毒药!
好家伙!
三根呢!
元引的脚步蓦地顿住,他回过头,死死盯着那串手环,身上的伤忽然间又隐隐作痛。
他分明记得,那一天,她已经将东西给扔掉了。
元引表情一阵恍惚。
小凤凰天生残疾,比别的凤凰化形得要晚,个子也小小的,飞也飞不起来,一下雨就只能躲在树根下面,面对无数凶煞恶兽。
直到有一天,一双手将他从shi漉漉的泥浆中捡起来。
“哪里来的小可怜?”
*
小胖妞正伸着她白白嫩嫩的小短手抱着聂云笙使劲地撒娇。
马然眼角抽了抽,觉得没眼看。
谁能想到自家的炼丹炉竟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呢?
聂云笙撸着小朋友软软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