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府中其实已经很久了，没什么不知道的。
这骨扇是用了特殊的工艺制作的，所以能长久保留，就当初那个刺客死得有多惨，他都不是很想去回忆。
现在想想，府中好久没有用过这种折磨人的刑罚去处决谁了，他们慢慢地都习惯了，竟然都快忘记了曾经的太子府是个什么模样了。
现在这个人拿出这个东西，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云璟道，“你觉得呢？”
欢颜看他，“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吗？”
他幽幽地看着她，“如果是真的呢？”
他竟然忘了这件事，太久了……没有想到在十几年以后的今日又会被拎出来。
他不愿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也不屑。
“真的吗？”她抓住他的手，“我以前没见过，我想看看可以吗？”
云璟，“……那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脏。”
“我看着挺干净的啊。”
云璟目光有些沉，“有些东西就是洗得再干净，也改变不了藏在根里的肮脏。”
欢颜发现他看见过去的东西，人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她想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要看了。
“那好吧。”
云璟道，“乖，若是喜欢些小东西，改日送你些别的。”
欢颜看他一眼，装作很勉强地样子，“那好吧，要贵的。”
云璟失笑，“放心吧，本宫何时搪塞过你？”
那倒是确实没有，这位爷老大方了。
欢颜感觉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挣脱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云璟僵了僵，但她其实就是想挽着他的手比较舒服一点。
云璟瞥了一眼被她抱住的胳膊。
欢颜道，“你说，这东西是楚垣送来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
“啧，这人真是没有礼貌，别人送的东西，怎么可以说还回来就还回来呢？”
云璟看着她。
欢颜还在说，“楚家分明都被查封了，他还能找到这东西，这人不简单啊，话说最近殿下有没有他什么行踪？他最近在暗戳戳地憋什么坏呢？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云璟揉了揉额角，“你好聒噪。”
只是语气中并无嫌弃之意，反而满满都是宠溺，“怀着孩子，就不要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想，楚垣弄来这个东西，还特地送给她，是想要提醒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出过什么样的事情。
如果寻常人看到此物的时候，只怕多多少少要受些惊吓，少不得心里又要生出些许芥蒂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寻常人看来过于狠辣了些。
何况她还怀着孩子，但凡心态不稳些，受到些什么惊吓，只怕对她和孩子都是巨大的损伤。
只是他大概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从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看到这样的东西，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和惶恐，反而是很好奇期待的。
许久之后，云璟看向她，“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欢颜，“不是太害怕……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好奇是怎么做的。”
云璟紧了紧她的手道，“这种事情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云璟道，“走，去会会那送礼的人。”
欢颜也跟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她已经被押解了，看他们过来的时候，收敛的无害地神情，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欢颜挑了挑眉。
“你是楚垣的人？没想到，楚太师混的这么好，都这样了，还有小姑娘愿意为他卖命啊。”
那女子面无表情。
“楚小姐，主子让我转告你……”
她刚开口，欢颜握住了云璟的手，没让他直接杀了她。
她到想听听，这个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主子让我转告你，别忘了你身边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每日与他睡在一起的时候，睁开眼就不怕万千Yin魂找你索命吗？”
“我死了以后，变成厉鬼，也回来找你们索命。”
说完之后，她笑了起来，随后大概是咬破了嘴里的毒药，没一会儿，她的口鼻眼耳都出血，七窍流血而亡。
整个人死得非常难看。
云璟遮住了欢颜的眼睛。
欢颜却缓缓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我没这么脆弱。”
她看了一眼那女子，“此女，大概是个死士吧。”
她转头看云璟，“我还以为她要说点什么新鲜的呢，就这样也好意思出来吓人。”
云璟无奈地看着她，“你呀，明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还拦着本宫？”
欢颜道，“这不一样，她如今这样死了，是她自找的，可没有人杀她，就为了这么个送人头的，没必要弄脏了手。”
云璟倒是没有想到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