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说定什么了?他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啊,全都是阿顿在说。不行,不能这样,他也得表态。
“阿顿……”眼瞅着这家伙要离开了,陆一久开口叫住他,用力吞咽了几口唾ye,打算针对刚刚他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一给出回答。
克莱其顿‘呵呵’冲他笑了道:“还有件事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我们家的户主是我。”
陆一久傻乎乎地‘哦’了一声,刚刚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要说的话经过这么一打岔全都忘了,等他再反应过来,阿顿已经关上房门走了。
陆一久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克莱其顿一系列的言行举止,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那家伙一开始就说了,不管他是什么感觉,他都是他的伴侣,这不仅仅是他单方面脱口而出的话,更是记在了‘家庭关系’上的,最可悲的是,他自己亲自点头进行了确认,具有法律约束效应。
陆一久独自在房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头绪,想到自己或许该出去找个可以和他聊聊的人,门一开他看到了正在门口站着的岳军阳,面对着对方那通透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忽然福至心灵,想到自岳军阳是个不错的聊聊对象,他试探着问:“老岳……你刚刚,听到了吗?”
岳军阳作为他的随身保镖,多少还是能得到些一手消息的,这家伙也不在老板面前遮掩,默默地‘嗯’了一声。
陆一久长出一口气,那太好了了,不用他再复述一遍这其中的复杂故事,于是他再问对方:“那你不觉得奇怪吗?”
岳军阳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啊。”
陆一久愣了一下,打了声短叹:“也是,你们这个年代和我的思想观念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的。”他们这个时代这种环境下,早就没有了性别、年龄这些最难以跨越的情感鸿沟。
“老板,是对阿顿先生不满意吗?”岳军阳看得出陆一久发自内心的矛盾纠结,他跟在他身后坦率发问道。
陆一久下意识摇头:“不啊。”
“或者,您在意和阿顿先生之间生命形式上的本质不同?”岳军阳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陆一久更加果断地摆手:“怎么会?”
“和阿顿先生在一起吃喝玩乐您不开心”
“挺开心的……”
“那是睡在一起不开心?”
陆一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迅速盯住背后的‘妹妹头’:“哈?”他怎么知道?
“您家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岳军阳老实解惑。
陆一久狼狈地打起哈哈:得,有口都说不清了。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是睡在一起不开心?”岳军阳个憨憨继续追问这个尴尬的问题。
陆一久没办法昧着良心否定。可他们只是单纯地躺在一张床上,实实在在地睡觉啊。
“看来并不是不开心,不然这么长时间,你们想分开睡有的是机会,怎么都能分开。”岳军阳自言自语的这一句竟让陆一久再无反驳的言语。
“既然都开心,您和阿顿先生一直以来相处得又是这般亲密,您为什么要纠结和他变成伴侣关系呢?”这条问题岳军阳是真的不解。
“亲密?我和阿顿亲密?哪有?”陆一久稍微找回了一点的声音。
岳军阳歪起了脑袋:“不亲密吗?您二位同吃同住同睡,一天有超过二十个小时都在一起,而且您还经常主动地和阿顿先生勾肩搭背,搂搂抱抱……”
“我那是兄弟间的举动。”陆一久拔高了嗓门,发现地点不对后,又赶紧压住了,声音压得极低,“是……纯友谊的勾肩搭背。”
“我和老四老五他们也是兄弟,就不会这样。”岳老大小声嘀咕。
陆一久俊脸通红。靠!
“总之,首先是您自己的言行不妥让大家伙儿认为您二位早有情。加上阿顿先生对您的特别对待,对您的超常关爱,还有对您明目张胆的偏心眼儿……这些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很早以前不知道您和顿宝之间修改过关系时,都有人在悄悄为阿顿先生鸣不平,如果您不给阿顿先生一个名分上的交代,时间长了肯定会惹人口舌的。幸亏,这下都办好了。”岳军阳不紧不慢地吐露出另外一个让陆一久震惊无比的信息来。
“鸣不平?交代?惹人口舌?我?”陆一久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连反问了好几个冲击他脑细胞的词汇。不是,这咋地,他反而成了渣男了?
“就是这样的。您和阿顿先生之间的关系早就成了我们这儿还有我们公司的圈内八卦了,一直以来是阿顿先生把您保护得太好,从来不会让这些流言蜚语传进您的耳朵里。”
陆一久愣是在楼梯间呆立了好几分钟:“怎么会,这样?”
“您扪心自问,您在知道和阿顿先生成伴侣关系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岳军阳见绕了一个大圈子后,老板开始自省了,才问出他这个究极问题。
陆一久心脏漏跳了两拍。第一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