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五个月,也闹不出什么。”
“还是得注意。”灵雨叫她站起来走动几步,“你看你也不胖几分,可是没什么胃口?”
阿鱼嗔道:“怎么就非要胖了,姐姐怀兖国那会儿不也消瘦。”
连氏也道:“除了你四姐姐孕中胖些,你们几个都不添rou的,她又惯来爱美,那会儿信里哭得才叫可怜。”
“我就知道又是拿我讲笑话了。”杜杙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那两个孩子一看到世清便跑过去,“呀,弟弟。”
“哥哥,哥哥。”
阿鱼掩了面,“这也才认了一个月,就哥哥弟弟这样亲热。”
杜杙见到灵雨还欲行礼,“见过……”
“娘娘说了,回来只论姐妹,不要分什么尊卑。”轻尘将她牵着坐到灵雨身边,灵雨便笑道:“我既是回家来,用不着那些虚礼。”
杜杙便也笑笑,端详着她,“算起来,我是五六年不曾见三姐姐了,又不曾满面尘灰,竟生了荒芜之意。”
灵雨拍拍她的手,“我却不曾忘了,你还是这样多愁的性子。”
连氏遂也笑道:“你三姐姐来的时候你二姐姐才出门,哭得那也是一个眼泪汪汪,她比起我们还要久,也有七八年了,想你们几个那时候也才小小人儿,现在孩子都有那般大了。”
杜杙还在默默数泪,世清跑了来就要亲她,“四姨不哭,世清香香。”
阿鱼连忙搂着他,“行了,说,你跟谁学的?动不动就要香香,那些纨绔子弟就是这样的,小时候天天香这个香那个。”
世清一愣,歪着头盯着母亲看了许久,才道:“娘不高兴,爹香香娘高兴了,我……”
“好了好了,不说了。”阿鱼打断他。
却是来不及了,堂中人皆已看着她大笑起来,囧得她恨不得钻地而逃,等到连怀衍赶来时也被几位姨姐戏谑说笑了许久,还是连氏为他解围,“世清人小嘴不严,我们不说了,想是都要回来了,咱们先摆了饭。”
阿鱼趁着堂中人多拉住丈夫到廊上去,“往后你注意些,把你儿子都教坏了,现在看到人就……都怪你。”
“怪我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角挨了挨,才想说话又被打断,文姨娘走了出来。
“阿鱼,你来给我瞧瞧……哎呦,姑爷在呢,没事,我叫你姐姐看看。”她立马就掩着嘴转了身。
阿鱼急得跺脚,扔了他的手跑进去,“姨娘要我看什么呀?”
进去文姨娘却在跟连氏咬耳朵,她顿时脸就一红,见到丈夫进来瞪了他几眼,又跟姐姐们说话好掩了羞臊。
老夫人笑着喊她们几个,“说什么呢,过来你们评评理,你祖父硬说是我多走了一步,他自己臭棋篓子一个,我都是让着他了的。”
“我还用得着你让?当年我一局撼京师,不是我教你下了这么多年,你能有什么棋艺?”
“这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祖父祖母莫急,以孙儿之见,这局应算和。”杜显走上前去,笑着打断了二老的争执。
老太爷拿棋子扔他,“你算什么和!叫你算了?”
李霄帮着拦,“祖父莫急,我看也是和嘛!”
“不算不算。”
老夫人突然就拍掌笑了起来,由几个孙女扶着走出去,“耍赖耍赖!没意思。”
老太爷急着跟出去,围着老夫人要她讲清楚,“谁耍赖了,你才耍赖。”
“耍赖不认的人耍赖。”
杜家几个女婿看得好笑,谭仲白问着小舅子:“二老往日也这般?”
杜丘喝着茶笑道:“吵得勤快呢。”
杜贺生一听笑着训他,“什么是吵?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都是做了朝廷命官的人了,说话要斟酌,叫你祖父听了骂你。”
“父亲说得是。”
外头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老爷太太,郎君、姑爷,老太爷说今日去听涛小筑里用饭。”
二太太便请他们都移步过去,看着女儿们一个个走在前头孩子都不曾带,笑叹一声,还得跟三位姨娘一起哄着孩子们过去,杜沅的大女儿陈姌如今也有六岁多了,牵着弟弟妹妹们往听涛小筑跑去,“我知道,我知道路,娘带了画回来挂里头。”
她一身新绿衫子,跑动间也给夏日带来清冷,阿鱼笑着看她追进西沉日色里,新绿成绯红,一行人穿枝拂叶,论花点景,跟着孩子们走进了听涛小筑。
“你看,这画是娘带来的。”
老太爷抚须大笑,“姌姌,你说错了,这本就是鹿鸣院里的。”
杜沅红着脸,“四妹妹专门给我画的,怎么不是我的呢?”
“这可不是专门给二姐姐画的,应我那序罢了。”
杜沅便拉了丈夫来争辩,指着画上序言给众人看,“这里写了,‘记七月十三日,姊沅婚期既定,大父悦设家宴相庆,宴后女眷和诗相戏,余输五妹陶,罚词一首。与戏者母连氏,姊沅、灵雨,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