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她将人搀扶着坐下,“婶子,我记得扬波的好,我会带她离开的。”
扬波的爹便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在阿鱼面前身形有些畏缩,知道她如今身份不同,即便是如此亲善也不敢亲近几分,只呐呐道:“阿鱼,多谢你,多谢你。”
扬波擦了泪,“往后爹娘也不要留在这里了,当初他纳我为妾便已销了你们的身契,我手上有些银钱,你们去买个小院子,往后我们家跟他家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阿鱼想着也点头,“你们说着,我出去看看。”只她方一出门,就是王芠控诉元氏多么丧心病狂,她遂拍了拍手,“嫂子好厉害的嘴。”
王芠听到这声音立马回过头,“我是为了陶妹妹你出口气罢了。”
她却不看她,转而去看元氏,看她目眦欲裂,嘴上叫骂不停,听到她说是明珠交代她什么话、王芠如何如何说自己跟常恒的jian情,笑了一声,“常娘子,你别骂了,我要是不知王芠是个什么脾性,绝对会相信是你所为,你的狡辩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也只是推诿罢了。”
元氏便似找着了救星,“连夫人,我错了,我冤枉了你,你快帮我说……”
阿鱼却伸手止住她的话,“我不帮你,你今日确实害了人,不过若是被人唆使所为,也可减轻罪责,到时候叫你家人多拿些银钱赎你,你也不用蹲班房。”
“阿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鱼看向他,又看向她身后委屈的王芠,笑道:“秉舟哥哥,你不知道吧,王芠是王相养来当皇后的,当初……”
“李陶,你胡呲什么!”
“你急着打断我做什么,我可不曾说错。”
王芠心中慌乱无比,她怎么会知道?却见丈夫看向了自己,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大爷,我没有,她胡说的,再说了,便是又如何,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事,便是祖父有这般念头,但是我能嫁给你,我不知道多欢喜。”
阿鱼也道:“对呀,秉舟哥哥,她就是曾经想想,也没成嘛,现在跟你好好过日子不就好了。”
安秉舟心中思绪难明,他对王芠说情意,那是夫妻情意,她温柔小意,自己如何能推开她,只是皇后?王相后来如此支持废后陈氏,要是他真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我记得王芠当初最爱读的就是长孙皇后的《女则》,经常去慈幼局里给孩子们诵读呢,打听就知道……”
“李陶,我家中女儿习《女则》《女诫》,我去慈幼局看望孤儿是一片怜悯。”
“人家瓦子里唱戏讲个团圆,怎么你的怜悯之心不由始及终呢?官家诏令再不得有后妃是中书门下官员之家所出,那之后你怎么就不去了?你别怕,想当皇后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看我姐姐是皇后我也不觉丢人呀!”
元氏倒是先扑哧笑了,或许真是个傻子吧!她对王芠嘲讽道:“对呀,王芠,我从前也有皇后梦呢!”
王芠恨恨看了二人一眼,却也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哐当跪在了地上,“大爷,我祖父是曾经这样荒唐过,你也知道他何等专权,朝臣尚有受他胁迫的,何况我还有孝道压着,可我从未向往过,那些时日我心里只如一潭死水,你不知道我听到那诏令有多欢喜,后来知道祖父要择你为婿,那潭死水才有了动静,只怕你我生了嫌隙,便从不敢提及,夫妻之间,便是信任最重要,我害怕你猜忌我,才bu\'g大爷,你不要抛弃我,你休了我也好,往后我在你身边给你做个端茶倒水的,不要让我离开你。”
连怀衍几步来到阿鱼身边,“她很会诡辩。”阿鱼却是一笑,“无妨,我进宫时,也听了不少热闹,还有官家亲口跟我说的呢。”如今王芠确也只有安秉舟这一个依靠了,想到今日元氏的下场,她就知道这是她在报复元家,那往后杜家跟连家,未必不会被她反扑。
“秉舟哥哥,她说得对,她从前可清高了,我听宫人说曾经她几次去宫里拜见已故杨皇后,一个未婚女子好几次跟官家碰上了面,都跟官家谈论诗文了也不曾心动过,可见真是一潭死水……”
“李陶,扬波并非我所害,你为何要步步诬陷,便因你我两家曾是政敌么?”
阿鱼也毫不退让道:“那你为何要唆使常娘子,后又反口,便是因为曾经元家第一个出来检举王相么?你看看,你如今口口声声你我两家,可见在你心中,王家才是你的家。”
元氏立马反应过来,指着王芠痛骂,“贱人,你故意的,我说你怎么找上了我,原来想一箭双雕,借我的手杀了受宠的姨娘,然后叫元家声名扫地,你这……”
“够了。”安秉舟喝了一声,“阿鱼,够了。”
“我没够。”阿鱼失望地看着他,“当年在宣州,扬波的孩子没了,她也是这样,还说要给扬波磕头端茶,你听了我的话觉得我在给她找难堪,让你也难堪了,但是你想过扬波没有?王芠在你眼中便这样值得信任?你去查一查,她跟常娘子谁先找上的谁?你将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全都抓来审问一遍,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我从来不敢小瞧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