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也得知了消息,便前往松鹤堂求见,阿鱼跟灵雨见到她便知自己心中猜测不假。
老夫人听完讲诉心中惊骇,“在天子脚下都敢如此行事,这伙贼人只怕皆是亡命之徒,好在怀衍及时找到了五丫头,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文姨娘在一边搂着阿鱼,脸上布满了泪痕,向老夫人求道:“听灵雨的话,那伙人似乎还是想一并掳了她去的,还能打听到奴家是她两个的生母、买通家中下人,老夫人定要明察,追究个清楚。”
老夫人心中实则已是有了猜测,只怕跟沈家和安平郡王府脱不了干系,对连氏道:“既已经抓住一个贼人又送了大理寺,你同他二舅说一声,审讯结果公布时切不可提到杜家姑娘。”
连氏明白,将先前灵雨说的话讲来,“好在三丫头机灵,跟街道司的人说丢了一颗夜明珠,那伙人还掳了她身边丫鬟,此事内情除了我们一家就只有怀衍跟他几个同窗知道,他向来是个稳重懂事的,那几个郎君看着都是端方之人,稍后宴罢我亲去答谢一番,定不会有所差池的。”
老夫人点点头,文姨娘也面露感激,“有劳太太了。”
连氏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拉她起来,“今日是我没有看顾周全,哪里值得你感谢。”
阿鱼见此,也上前去将文姨娘扶起来,对连氏道:“今日贼人大胆,太太已经是做得极为周全的了,我心中还感激您没有跟我们一同出去,不然叫那伙贼人伤着了,我才是焚香告罪也换不回的,回来又见姨娘安好,就已然是大幸了。”
连氏听得心暖,老夫人看他们一团和睦也露出笑意来,吩咐道:“往后家中几个姑娘若无大事便不要再出门了,各种盛会什么观灯赏花的,家中也不是做不来。”
三个姑娘自然应下,此时外院刘大郎来回话,说是去传递假消息的婢女已经不见了,去她住处搜寻已经没了细软,怕是早有预谋,连氏问道:“是哪院的丫鬟?”
“回太太,是在外院伺候的,进京之后才买的,是东京人士,已无亲眷。”
连氏骇怒,将帕子狠狠扔在一边桌上,“你去把当初卖人的牙婆找来,再叫人去衙门报案,说她窃了家中财物,谋害主子事败而逃。”说完吩咐捡香去她房中找出卖身契来交给刘大郎,刘大郎遂领命离开。
灵雨见连氏震怒,绕到她背后给她顺气,劝慰道:“太太莫气,这等大胆婢子,怕是去传递完消息就直接跑了的,如今只好等官府缉拿。”
连氏稍稍平静,道:“我是害怕家中还有这种人,这牙婆还是你连家舅母引荐的,说是东京城里名声顶好的,怎么卖来的人竟是这般,我看她卖来的人都有问题,等她来了我就将人都退给她。”
闻言杜杙跟阿鱼却是对视一眼,想到今日看龙舟连家带去的下人,光看着规矩就不好,还有依偎着连怀炘喂他吃瓜果的。
再说外院这里,因杜徽杜丘都只有十六岁,跟连怀衍等人比起来颇显稚嫩,虽杜徽看着稳重,但说话做事总是不自觉就看向连怀衍,倒显得他是这方的话事人。
此间并无侍女招待,只有家中几个书童在一边添酒,周围布置不显奢华,却看着十分雅致,叫连怀衍几个同窗皆觉杜家底蕴非凡。
杜家兄弟二人先是举杯致谢,“感谢诸位今日出手相助,叫我家不胜感激,我父亲还未曾归来,便由我兄弟二人代为招待。”
诸郎君便纷纷摆手,言举手之劳云云,杜丘此时也做了稳重样子,“招待不周,诸位多担待。”
“已是极好的了。”连怀衍按他肩膀坐下,笑道:“我几个同窗都是潇洒之人,不用诸多礼节。”
杜丘便看向几人,见他们纷纷点头致笑,便觉放松,他本就是健谈之人,遂问起几人名姓,连怀衍便一一介绍来,“这是安秉舟,旁边这位是简夷,字延思,他二人皆是东京人士。”
他又看向一侧喜笑颜开的两人,“你看他两个这般肖似的相貌,正是一对兄弟,大的叫顾隽,小的叫顾安,是蜀地人士。”
杜徽杜丘便一一见过,杜丘对顾氏兄弟二人好奇问道:“竟有如此相像,二位兄长莫不是一对双生子?”
二人一同点头,杜丘见了却揉揉眼睛,笑道:“二位一般动作,若非提前知晓,普通人只怕都会当自己看重影了。”
简夷在一边笑道:“他二人在书院也时常叫先生分不清的。”
杜丘又要让他二人一同开口讲话,杜徽在桌下拍了拍他的腿,眼神示意他不妥,才叫他明白过来,举起酒致歉,“是我失言了,二位兄长勿怪。”
顾隽、顾安又一同举杯,口中皆道:“哪里哪里。”一瞬间便叫场面欢畅起来,连怀衍笑道:“他二人最爱这般捉弄人的。”
杜徽才举杯笑道:“我观二位兄长都是端正之人,不料也如此活泼。”
安秉舟在一边答道:“先生常说做学问要严肃,做事尚可活泼些。”
杜氏兄弟皆深以为然,杜丘道:“我家中先生便常说适以娱乐,更益学思,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