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经过上次踏春一事对他生了几分埋怨,这时又被激起了好胜心,道:“这算什么,且看弟弟投个双耳给你看。”说着就双手各执一箭向壶耳投去,众人都颇为期待,却只见双矢落地,一只未中。
连怀炘大笑起来,“二表弟技艺未Jing,便不要出来惹人笑话了罢。你看哥哥我,便知谨慎行事。”说完拿起一矢,投了个贯耳,便得十筹,领先了杜丘八筹。他又看向杜丘最后两支箭,“哥哥这里还有三矢,”
杜丘正要不服,似要证明自己一般,又拿起最后两支箭,被杜徽拉住衣袖小声劝道:“二哥莫燥,游戏而已。”杜丘下稍稍冷静下来,便将两支箭相继投去,得了二十筹。这成绩说来已经十分不错了,只是若连怀炘一直投中贯耳,便还是他胜。
杜老太爷这时道:“你们这投壶看来更是有趣,我便想将这两方镇纸都给这投壶胜者。”又看向阿鱼道:“五丫头这里,我还有一方上好端砚,换你赢那一方镇纸如何?”
阿鱼欢喜笑道:“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老太爷便叫院中人继续游戏,连怀炘见竟然被兄长猜中了,心中不喜,心道:你这两方破镇纸有个什么稀奇,待我赢了用它来垫桌脚。便当真连中贯耳,得了三十筹,领先杜丘十八筹。
剩下杜徽跟杜显还有连怀衍还有四矢未投,杜丘便将希望寄予他身上,杜徽哭笑道:“这投壶我是真不Jing通,若是怀衍表哥还或可胜,我却是不行。”说完投了四箭矢,只得了十筹。
杜显这里只当好玩,跟李霄两个跑来跑去,见杜徽投完了才停下来胡乱投去,一筹未得。
连怀衍本不欲张扬,只是见连怀炘神情不尊重,怕他又惹了老太爷不喜,便站出来投了两个带韧、两个贯耳,胜了连怀炘十筹。
老太爷对他是颇为喜欢的,爽朗笑道:“你这孩子先前还遮遮掩掩不肯拿出实力来。”便叫浓墨将装了镇纸的砚台递给他,却听他推辞道:“姑祖父美意本不当拒绝,只是怀衍这里却想将这奖赏换成另一桩事,早就听闻杜家鹿鸣院藏书颇多,只是知道几个表妹在院中读书不敢冒进,皆是请三表弟将书借来。如今想请求老太爷允我,等休沐之日允我进去翻阅藏书,这对怀衍而言便是极大的奖赏了。”
老太爷抚须大笑,“我当是何事,你只管去便是,不过这两方镇纸也得收下。”
他又要推辞,老夫人在廊上道:“你这孩子懂事讲理,这两方镇纸就是你今日不获胜也是收得的。”他便只好收下,一旁连怀炘凑上来嬉笑道:“四哥这两方,总要分弟弟一方才是。”连怀衍便警告看他一眼,他才安分下来。
等到宴会散了各自回去,周姨娘执着女儿的手道:“老太爷也真是的,叫那个连怀炘来作甚,眼神轻浮不堪,先前偷偷进园子里去瞧你们几个玩耍被老太爷罚了不许进内院,如今又叫他来宴会,方才你瞧没瞧见,老夫人一让人将竹帘挽起,他那双眼睛就在廊上四处看来,只老夫人跟他姑母不见他多有探看,你们几个,便连我跟成姨娘他也不见有几分庄重眼神。往后你更要谨慎,虽说他总在外院,保不齐哪天太太召他进来,撞见了你们。”
杜杙应道:“都是注意着的。”“我看还是连四爷懂礼,相貌又出众,先前这连怀炘就几次私自进鹿鸣院去,好在只有你不在里头读书了,只可怜五丫头被吓了几回,又看太太喜爱那魔头也不敢告状。”
杜杙见她幸灾乐祸,怨道:“姨娘,都是一家姐妹,五妹妹受了惊讶我们都是心疼的,怎您还在这说风凉话?”
周姨娘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杜杙知道她脾性,也不再说她。
第24章
到了七月十九灵雨生辰这天,她晨起梳洗穿戴毕,就听见小厨房里一阵喧哗,走进去一看正是阿鱼在为她煮面,她倚在门框上调笑道:“你向来只会做些浆饮甜品,这长寿面你连着给我煮两年了,我吃起来竟然也不觉得你长进了,恐怕是我舌头不好。”
阿鱼手上正抓着一把面要进锅,闻言回头看她一眼,“今年却不同了,这面是我叫芸婶子给我进的银丝面,汤是雁影去松鹤堂向浓墨请教来的吊了一夜的老鸡汤,光这两样就胜过了去年了。”又指着一边的配菜道:“还有这些,都是我托芸婶子给我送来的,可花了我不少积蓄,姐姐吃完了这一碗面,可要给我钱匣子里添些东西。”
灵雨开怀,“这是你的心意,我不好拿钱玷污了的。”说着又听见外面噪杂声,出门看去,原是李霄杜显两个跑了进来,后头跟着三四个丫鬟。
“你们怎么大清早地跑了过来。”灵雨问。
一个丫鬟答道:“五爷念着您生辰,今早刚穿戴好了就要来给您祝生辰,四爷也念叨着,这便一早儿就过来了。”
灵雨哪里不知杜显是因为跟李霄感情好才跟着跑,还是问道:“可是还未用过早食?”
“未曾呢。”那丫鬟答。李霄又将一个匣子递给她,抬头道:“这是阿霄给三姐姐画的像,贺三姐姐年年与花同,岁岁明月辉。”杜显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