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思思命太长?你以为老头躺在床上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认为他现在真的毫无怀疑?”
绍谦愣住:“我和你,有何差别?”
“至少,老头不会怀疑你们有何关系。一点伤害她的机会都不能有,你明白么?”
“你愿意让我代替?”
“不愿意,但能怎么样?找不到,思思是不会罢休的。”他苦笑。
绍谦还未回答,电话忽然响起,绍谨毫不犹豫接起:“喂。”
“请问,绍谦在么?”
那头是思竹的声音,一股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有些鼻酸,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追踪着她的消息,再次对话却是头一回。
“喂?绍谦?”那头担心的声音又响起。
他连忙调好心态,回答道:“是,我是。”
“绍谦,我是思竹。”
“我知道。”
那一边犹豫了下,又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对么?”
“对。”他毫不犹豫应道。
那一头却不再言语。
他和声说道:“思思,我们见面详谈好么?”
二人约好时间地点,而后结束对话。
绍谦一直一言不发。
“来,我告诉你一些我们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会记得多少,那个侦探社给了她多少资料……”
“绍谨,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你很想,而且……”他顿了顿:“你也爱她,不是么?若不然,怎么会丢掉所有事务,去当甜品师?”
是的,什么都瞒不过史绍谨那双眼睛。
一个男人,肯为了你一个玩笑约定而放弃自已的事业,之后他做了什么,又岂能怪责。
绍谦和思竹开始交往。
就是圣人都会有失控的时候,更何况绍谨并非圣人。有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同思竹联系,甚至交谈,这个,也是思竹时有时无悸动的原因。每次分别后,绍谨会忍不住后悔,若是被父亲发现,怎么了得,可是一次之后还有一次,一次之后还有一次。
不久,唐润徳过世,绍谨接手唐氏,没有束缚,他也始终没有开口同绍谦要回思竹。正如开始所说。他始终认为思竹并非物体,当年他退出之后,就没有打算再走进去,本以为一切就这么安静下去,谁知思竹还是找到了他。
这段恋情的记忆,在这里停止,新的回忆,已在延续。所有的谜团,悉数揭开,没有失望,留存心底的是一抹微微的释怀感。其实还未功德圆满,阮家的问题还未解决,不过,有这样的信念,又怎会是问题呢?
从史绍谨那儿得来的报酬,一转手,就捐去孤儿院,钱多钱少,够用即可,身外之物,留着也是惹麻烦。
做好系列手续回去,就看到绍谦,这小子失魂落魄得坐在位置上,我忍不住过去,敲敲桌面。
他抬头一见是我,即刻说:“我要同思竹的回忆。”
“我不会帮你。”我明确告知。
“什么!”
“现在太早了!”我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人,甚至认为他根本没有留住思竹回忆的必要。
“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爱其他人了。”他明白我的意思。
“听我的,你会成功地转变情感,遇到命定之人。”
他固执得摇头。
“那个时候,或许你会后悔。”
“临波,你用了或许这个词。”他抓到我的小辫子:“你也不敢肯定。”
“那又如何?你同思竹已然无可能,这么痛苦得留着记忆,用来做甚?”
他双手插进发丝,痛苦道:“是我先认识她的。”
“爱情从不排序,无法比较。”
“绍谨比我勇敢,做人一直比我真,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从不肯被人左右。”他喃喃道,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我说:“他选择nai油面粉,我选择笔墨纸砚。他选择他喜欢的,我选择让父母高兴的,我们兄弟,总要有一个人哄父母开心。”
可怜的人,他一直羡慕自己的哥哥,却不知道他的哥哥并非一开始就愿如此,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喜怒哀乐之间,那样太累,且得不偿失。为自己做选择吧,后悔起来,起码是自己喜好。
我伸手轻拍他的肩:“我不能为你提取记忆,但是我可以送你一盆吊钟花。”
“吊钟花?”
“它的话语是,再试一次,明白么?”
“再试一次?我已无力再试。”绍谦苦笑。
“思竹都可以做到再试一次,为什么你却做不到。当真连小小女子也不如。”
他不再言语。
任何人,都无法这么快遗忘,他的执着,还是两个字可解决:时间。
时间时间,为何什么事,总可以和你扯上关系呢?
不久,思竹就宣布退出,各界惊愕不已,这才相信她的确是为了寻人而出现。于是手忙脚乱得开始找她问个究竟,却遍寻不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