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他呢,她想,你永不知道厄运几时降临,且不理明天,趁今日,享受了再说。思竹甚至安慰自己,又说不定可以同他在一起,那么多的人不是有一个又一个的恋人?
这个消极的念头竟然成为她积极的缘由,接下来是一段快乐的记忆,一切又好像回到从前,肆无忌惮得压马路,游玩,相互取笑,思竹霸道得占着上风。
“又错了,快说姐姐我错了!”她指着一个音符,恶狠狠得说。
“你个丫头,想做姐姐想疯了你,为什么那么想当姐姐?没看到那么多大姐姐拼了命得想当妹妹么?”
“你比较大嘛,这样比较光荣。”
“光荣什么啊,不管,你要当我姐?问你母亲为什么不早点结婚。”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比你大!”
绍谨打量了下,伸手捏她的脸颊:“你倒说说你哪里比我大了,身份证上面可记得清清楚楚。”
“那还不简单,我把资料改下就比你大了。”
“这都可以,你也太……”
“有什么不可以的呀,我都怀疑你实际比我小,偷偷改过了。”思竹拳头比上他的下巴,威胁道:“快点叫!”
绍谨终于屈服:“天可怜见,我被逼叫的,姐姐。”
思竹满意得笑,同笑容截然不同的是心底的悲哀,为什么要当姐姐呢?那是因为我希望,即使有一天我不能再爱你,还是有可以关心你的理由,因为,我是你姐姐呀。
头一次,绍谨的心头泛起失落感,可恶的思思,若我能知道你的心理,便不会有这么多解不开的困扰。
慌乱,迷惘,忐忑,不确定也许只是因为时间。向着你,一步一步迈过去。不知是否真可以有终点,只希望不会辜负光Yin。
不过,谁说的,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即便失落,绍谨还是努力,思竹的退却心思一点一点得消失,人说一物克一物,大概就是如此。又或者,绍谨真的是思竹的幸运星,柔柔弱弱的身躯一日一日之间竟然愈加健康,红润的脸颊不再苍白,是最可喜的改变。
世上所有的爱情,都是悲伤曲折的,从来没有例外。阮家还未擦觉思竹的改变,唐家已经有了风声。唐润徳的反应是预料中的愤怒,他没料到长子如此忤逆,不接手生意就算了,竟然“找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是了得。
父亲发怒,儿子故我,终于,战火一触即发。
唐家的规矩同阮家有得一比,父权至上,岂容绍谨一再挑拨,饶是二十多岁,亦不能豁免,唐润徳一怒之下,将绍谨禁足。
那一日,正是思竹回校前天,两人约好见面。思竹这边苦等,绍谨那边不得而出,为了不至令她担心,绍谦替他传话。
思竹瘦小的身躯立于风中,仿佛只要稍大一点即被刮跑,双目无意识得看着前方。见到他,一阵欢喜,随即失望得发现,认错人:“绍谦,怎么是你?”
踌躇了下,绍谦轻声说道:“思竹,绍谨不会来了。”
思竹固执地摇头。
“我父亲已将他禁足。”
她惊愕得睁大眼,电光火石之间脱口而出:“因为我?”
绍谦没有回答,只是劝:“回去吧。”
这一次她毫无反应,怔怔看向远方。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她终于开口:“你说绍谨不会来,对么?”
“对。”
“那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如果他来,你就转行,跟你母亲学做甜点。”
“否则呢?”
“否则……”她想了想: “答应你一件事,任何条件皆可。”
“任何条件?”
“是。”
“包括嫁给我?”
她一愣,至此刻方明白绍谦对自己的用心,她仍旧摇头:“不,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唯独这一样,我不能背叛自己。”
绍谦苦笑:“好了,不开玩笑,绍谨真的不会来了。”
“我们打赌,他一定来。”思竹倔强得不肯离去。
“好,要赌到几时?”
“什么?”
“一个小时是等,天荒地老也是等,要到几时?”
“三十分,只要三十分。”思竹异常肯定。
绍谦立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这场赌,胜负眼看已成定局,岂料,绍谨竟然真的出现。
跛着腿一拐一拐得走来,再近一点,脸上还带着伤,狼狈得很,他咧着嘴笑:“不是让你叫思思回去么?怎么还呆这儿。”
绍谦无奈的耸耸肩:“你过了十八铜人阵来的么?”
“家里围墙有点高,上树时被树枝划到,希望别破相。”
闻言,思竹忍不住笑起。
“还笑!千辛万苦来见你,你还好意思笑。”
“是,是,不笑。”思竹扶着他早地方坐,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