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的背影,我说:“张,有时间要多来我这里坐坐,给你跑好喝的花茶。”
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身躯正出门口。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是今天的境况。
我的心里,有着隐隐的兴奋,是听到他回来,不会离开么?天知道。
原来今天有意无意的想起,都是有预兆的。
心里忽而懊恼,用三年的时间,竟然还是无法放下。
原来我的心里,对他还是有着那么深的眷恋,浓浓得,硬是被自己压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他也姓张?张什么?”杨晓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乔。”我回身看她笑颜如花。
“立施也姓张,说不定他们认识。”她笑嘻嘻。
被这女生的言语笑到:“张姓可是大姓之一,天下那么多人,他能全认识?”
她撇撇嘴,神情俏皮,这个女子,好像可以百变,可以优雅,可以可爱,可以忧郁,可以豁达,我还是不明白,卓骢楼为什么会放弃她?也许和很多人说的一样吧,日久生厌,或者是,最好的不一定适合自己。
“我决定了,你一定得帮我取梦,我要保留这份权利,随时使用!”她霸道得宣布。
“让我完成这一次的再说吧。”
看向窗外,夜色已暗,有些叹息时光飞逝,细细一想,今天竟然遇见那么多的惊讶。
任务还是要继续。
杨晓烟一会儿后便离开,我上楼,考虑着该再请个人为小妹分担,否则她一个人太过辛苦。
卓子航接下来的记忆便只有的徐佩华,他并没有再回徐家村,而是留在上海,二人不遗余力地支援抗战,之前仍旧未放弃寻找颂夏,可是她却似凭空消失一般,音讯全无。
一直到四年后,两人结婚。
此时的卓家已在上海站稳了脚,并且不断得壮大,这场婚礼请的人自然也不少,但是整个上海滩的人还是以能够收到卓家的喜帖为荣。这场喜宴有些偏西化,在卓家的花园举行。
新人穿的却是最最中化的红色旗袍喜服,族长和颂夏的父亲也出席了。
卓子航的脸上是满满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进不了眼睛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他并不是很快乐,仍旧挂着颂夏,而佩华,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一个女人在两种情况下会心甘情愿接受一个没有很爱很爱自己的男人,一种是她也并不爱他,另外一种是她的爱给了他最大的宽容。如一本书上所说:“将你所有不可思议的行为正常化,只因为想让你相信,为了爱你,我愿意包容所有的事,对的错的,只要是你的,我都会原谅。”
但是颂夏还是要出现的,我隐约得知道,就在今天。
奇的是一直到宴会终了,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插曲,一天无事。
许是我多心,结婚是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无论岁月如何消逝都会铭记。而且这个记忆要取得就是与佩华的事情,不是么?
那么,颂夏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在我不断猜测之时,颂夏还是出现了。
挽着一名男子的手,在宴会接近尾声时出现。
“颂夏@”老爷子率先叫了起来。
颂夏却似乎没有听见,仍旧挂着笑,随着身边的男子移动脚步。
老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颂夏!”
我看到颂夏惊恐得看着老爷子,忽而欢喜落泪,却始终不出声。
“颂夏?”她身边的男子关心得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比了个手势。
“爹?”他犹豫得比了个手势。
颂夏飞快得点头,眼泪便落了下来。
看着父女重逢的场面,卓子航没有靠近,佩华站到他身边轻轻唤道:“子航。”
他伸手拥住佩华的肩,不再说话。
画面在此结束。
该要说什么呢?在这个最奇妙的时刻重新相遇,彼此的身边都站着另外一个人。
卓子航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颂夏在这四年里又是怎样的一番际遇?
我拨开了下一片记忆。
卓子航依旧如常工作,并没有与颂夏再次见面,夫妻之间默契得不再提及颂夏,一直到她的再次登门。
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出现在卓家的大厅,见到他,露出甜美的微笑,张了张嘴,又闭上。
佩华走上前,为她解下披风,又吩咐来杯姜茶:“颂夏,到火炉这里来暖暖身。”
她边摇头边快速得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笔纸,飞快得字,转给他们看:“我想和子航单独谈谈,可以么?”
佩华愣住,瞪大双眼,猛地抓住她的手:“颂夏!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她还是摇着头,着急得又写道:“我听不见,也不能说话。我没事的,别担心,我现在想和子航说些事情。”又朝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