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女声穿过人群,落在窃喜的迟惊鹿耳朵里,击碎了她短暂的幻想。她转头一看,果然是女主关倾月在向她挥手,焦急地喊,“你那里太危险了,快来我这!”
迟惊鹿:“……”
小nai油啧啧道:【宿主啊,因为你上次救了女主的恶毒继母,她才认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当初可是提醒过你的。】
迟惊鹿:闭嘴吧你。
迟惊鹿挤到关倾月那里,正打算拉着她躲避一下,结果女主就像有吸熊体质一样,原本离她们挺远的熊突然调转熊头,朝这边猛扑过来。
就在迟惊鹿犹豫从什么角度把她推出去比较安全时,一身黑衣冲了上来,裤腿上的银鹤劲俊轻快,闪闪发光。
迟惊鹿是真崩溃了:“sao!包!”
戚行肆回头邪魅一笑:“豆芽菜,找你半天,跑哪儿去了?”
她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心想老娘正忙着你添什么乱啊。可看着戚行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迟惊鹿上去就是一脚,把关倾月直接蹬了出去:“走你!”
可怜的关倾月还不知道是谁踹的她,只踉跄了几步便冲到了黑衣少年怀里,差点摔倒。
迟惊鹿:“好耶!男女主终于见面了!一见钟情是吧,给我锁死!”
戚行肆反应极快,把怀里的姑娘扶稳了,又一把将人家推开:“往西边跑,我这里危险!”
关倾月点点头:“好的!”
然后提着裙子哒哒哒又跑回来拉迟惊鹿:“烦死了,刚不知道谁踹了我一脚,现在我回来了,咱们快点跑吧!”
迟惊鹿:“……就离谱。”
关倾月的眼神很急切,但迟惊鹿还不能走,因为这场戏还会出现一个人,他会帮助戚行肆打败熊瞎子,拯救无辜群众。
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带着似有若无的玉兰花香,和极强的定力与气场。
男人发如鸦色,用红绳随意在身后打了个结,身上的白袍松松垮垮,步态散漫慵懒。
他提着壶小酒,凤眼中已有了三分迷离醉意,微微上挑的嘴角显得善良友好,可迟惊鹿还是从他身上被掩盖过的气味中,发现了他的厉害。
“好香啊。”关倾月吸了吸鼻子,“好特别的味道,是玉兰花。”
作为一个医学生,迟惊鹿对血ye的味道相当敏感,比普通人更能分辨血ye的味道。季府兄弟姐妹之中,只有大哥身上有不加掩饰的血腥气,而眼前这位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男子,即便以玉兰香做掩盖,却依旧没能盖住一身的铁锈味。
若非长年累月浸泡在死人堆里,恐怕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迟惊鹿记得,他是二姐的师父,叫云处深。
一壶醉倒云深处,百岁徐行闹市中。
她终于知道二姐杀人不眨眼的变态行为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了。
惊慌、恐惧和崩溃的情绪弥漫了整条街巷,众目睽睽之下,云处深不疾不徐,找了块干净地方,小心翼翼地把酒壶放好。
起身抬头的一刹那,迷离的目光徒然变得清亮凌厉,两手快速比了几个结,竟然在原地做出一个结界,像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球,周围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晕。
迟惊鹿:我去了,这本文还有玄幻元素啊?
云处深动作飞快,迟惊鹿看得眼花缭乱,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飞过去的,一人一熊已经开始对峙了。
那熊瞎子也就能在普通百姓面前逞威风,真遇到高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云处深只出了几招,便将巨大的熊瞎子捆得死死的。
他随意地朝人群里一望,气息四平八稳:“有没有绳子?结实一点的。”
“有有有!”一位摊主赶忙抓了把麻绳递了过去,弯下腰轻轻放在结界边上,眼中尽是震惊和恭敬,一直到回来都不敢直起身子。
云处深一伸手,用绳子把熊瞎子捆好了。他虽然可以施法使得野熊不能乱动,但他离开的话,法力会失效,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为避免万一,还是用绳子捆比较妥当。
季越音也赶来了,她一听到消息就火速往这边跑,身后还带了个穿着夜行衣的雪白少年。
“你这死丫头,大晚上的逛什么夜市?多危险!”季越音把迟惊鹿提起来转了个圈,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熊踩死了。”
转而对身后白到发光的少年说:“愣着干什么,叫人啊。”
少年垂眸,秀气的单眼皮流畅漂亮:“八小姐。”
迟惊鹿猜测这应该是二姐的侍卫或者徒弟,便礼貌点头:“你好呀。”
云处深晃晃悠悠把酒壶提上,季越音恭敬地拱手:“徒儿见过师父。”
云处深举了举酒壶,算是回答。
迟惊鹿回过神来,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刚才云处深使用的法力和招式,是一个叫紫雾宫的武林门派的看家本领。她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