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安便说:“我让老徐多买了些,你都炖上,我也蹭一顿。”
虞越差点被饭呛着,眼睛都瞪圆了,看虞靖安的表情简直像是在说:你真的是八叔?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相较他的震惊,任飞接受挺快,毕竟他又没在虞家长大,纵是第一次和八叔见面的场景相当肃穆,但后来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虞靖安多少也有些了解,虽然今天这姿态慵懒的八叔和之前温和有礼的八叔也有点不一样。
虞郴和虞郗明天上午就要回米国,他答应虞郴炖酱猪蹄的时间只能是今天晚上,炖一锅是炖,两锅也是炖,他也没什么麻烦。
“八叔,您今天过来是特地给我们送饭吗?谢谢您。”任飞给虞越使一个眼色,两人往阳台方向去,任飞边吃边问,一点不讲究食不言。
虞越想阻止没来得及,在看到八叔因为他吃饭讲话皱眉看过来时,心脏往上提了提。
“你们见过陆蔓?”虞靖安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虞越一时没想起陆蔓是谁,任飞倒是很快回忆起——虞铭带回家的情人,虞越口中他未来的后妈。
他点点头:“见过一面。”
“那你们注意点,最近她可能会讹上你们。”虞靖安道。
“讹上我们?”任飞和虞越异口同声问。
虞靖安颔首:“虞铭被你们七姑发配去非洲挖矿了,谢灵苹也被打包送到国外,几年内他们回不来。陆蔓肚子里有了虞铭骨rou,她联系不上虞铭,不敢去虞家,能找的人只有你们俩小崽子。”
任飞和虞越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虞靖安话虽短,但内容信息量大,艾特被发配去非洲?井号也被打包送国外?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还有,陆蔓怀孕为什么找他俩?
“陆蔓的目的是嫁入虞家,孩子是她最大的筹码,不过,虞铭现在人在非洲,而他和谢灵苹还没有达成法律意义上的离婚,所以孩子若顺利出生,他们也会被送去非洲。”虞靖安语气淡然,“更大的可能,陆蔓不会留下这个孩子,若她来找你们,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最后一句话让任飞有种上课上的好好的老师突然从教案下面抽-出一沓试卷宣布考试的即视感。
“虞越,若是你,你怎么处理?”虞靖安先问虞越。
虞越有短暂的怔愣,后皱起眉来,养父怀孕的情人找上他要怎么处理?他过去接受的教育中可没有教他处理这种事,连类似都没有。
“八叔,这题超纲了。”任飞不紧不慢接过话头。
“看样子是想不出解决办法?”虞靖安扬眉,似有嘲意。
任飞摇摇手指,口吻老成道:“八叔,您不厚道啊,我和虞越可都还是俩未成年呢,大人的花花世界我们连踏足都没踏足过,艾、那位婚内出轨已经伤害到我们幼小的心灵,还让我们去处理他出轨对象以及一个胚胎,是存心把我们三观往歪途上带吧?”
稍稍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按照您的说法,那位陆女士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利益,所以若说解决,最简单的办法是给她钱,足够让她知情识趣的钱。”
“但我们为什么要给呢?虞越长这么大那位没给过一分零花钱,我自被接回来后便和他相看两厌,更没占到他一分便宜。不过,作为人子,我可能会送他心爱的女人一张去非洲的机票,让他们‘一家团聚’,八叔,您觉得我是不是还挺‘孝顺’?”
虞靖安:“……………………………………”
饶是见多识广,不要脸的人更是没少见,但能把“孝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又很有道理的人,他真的第一次见,就是虞郗,都是奉行能动手绝不逼逼的暴力派。
虞越额上汗都下来了,任飞这一顿叭叭能说的不能说的全给说了个通透,槽点无数理却又不糙,这会儿若让他接茬,他都没法接。
但见八叔也嘴唇翕动,半天说不上话来,他也就放平了心态。
良久,虞靖安“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没头没脑问:“虞越,哪个是你的床?”
虞越不明所以,但还是指了指,紧接着虞靖安踢掉鞋子一屁股坐到床上躺下:“昨天忙你俩的事没休息好,借你床躺会儿,你俩动静小点。”
虞越:“……”
任飞:“……!!”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昨天虞郗借他男朋友床借得理所当然,今儿又来一个虞靖安?当虞越床是什么啊?
诶等等,昨天虞郗借虞越床,他和虞越同床,今天虞靖安借床,他和虞越是不是可以实现共枕?
这么一想,他居然还得感谢两位同志为他提供了和男朋友同床共枕的机会。
那就不计较他俩借床了!
往常在食堂吃过午饭后从食堂到宿舍这一路可以消食,今天午饭就地解决,消食步骤免去,直挺挺躺下胃也难受,于是两人又在阳台消了十分钟的食。
回到室内,虞越看看自己被霸占的床,又看看任飞的床,陷入了迟疑。
今天早上醒来他发现他以很不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