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珠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原书里寿王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也没能成功挖动薛人剑的墙角。
心里想得多,行动动得少,这是一个方面。
可你看这好不容易动上一回,一上来就是强权逼走产婆,然后派狗腿子来王宝珠面前来耀武扬威。
终于自个儿亲自上门来了,姿态没见得放下,一口一个“丧夫”,这可真是嫌戳原身肺管子戳得不够深啊。
王宝珠倒是不反感这个,但是前面一系列举动已经够她生气了,因此无论秦俊再在她面前说些什么,她都只会迁怒于他。
“行了行了,”她不耐烦地打断秦俊诉衷肠的话,“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一块回王府吗?”
“对!”秦俊激动不已,“宝珠你终于想通……”
“跪下吧。”王宝珠重新端起茶杯,撇了撇面上的浮沫。
“什,什么?”秦俊自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什么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王爷想让我入王府,可以,只要你跪下来求我,让我看到您的诚意,我自然会跟你回去。怎么,难道管家昨晚没有转告您吗?”
秦英当然不会放过王宝珠的任何一个污点,昨晚他非但转告了,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对王宝珠的印象——张狂、猖狂、狂妄!
这跟秦俊记忆里的王宝珠实在是太缺乏关联性,秦俊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秦英气急了,在那里乱说一气。
虽然这种行为不可取,但他也能理解管家的心情。任谁被一个女人下了面子,他的心情都不可能太好的。
怎么,难道管家说的那些胡话,竟然都是真的不成?
于是秦俊重新支棱起来,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
他拧紧眉头,一派威严的样子,加上他的身份和时代背景的加成,已然可以唬住大部分人。
可惜,王宝珠偏不吃他这一套。
“呵,连跪下来求我都做不到,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爱我?你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以后会照顾好我们母子?”王宝珠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歪理,并且成功地把秦俊带到了坑里。
秦俊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等他终于想到“跪下来求王宝珠”和“心悦王宝珠、照顾好王宝珠母子”这几件事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的时候,王宝珠早已经先声夺人,让他失了这个辩驳的机会。
“行了行了,你也别再在我面前花言巧语、诱我上当了。你就直说吧,你到底跪是不跪?”王宝珠垂下眼帘,似已看透他的真面目。
“不是,宝珠你听我说……”秦俊还能再挣扎一下,却正应了王宝珠的那句花言巧语、不做实事。
她似是怒极、失望极,“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李儿,代我送寿王殿下出去……”
“扑通!”
一声巨响打断王宝珠的戏路,“你……”
只见秦俊扎扎实实地跪在她的身前,表情是按捺不住的扭曲——疼的,眼神是抑制不住的震惊——懵的。
秦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跪下了,他现在对王宝珠正是新鲜的时候,是万万舍不得对她发火的。
因此此刻一见王宝珠要离开,他一心急,行动比脑子更快地就跪下了。
回过神来,他先是脑瓜子嗡嗡,觉得这真是奇耻大辱!
可当他看到王宝珠艳绝的面容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时,秦俊“刷”的一下,觉得自己又行了。
唉,不过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子罢了。想来她非要逼他下跪,为的也不过就是一份保障。
看看他真的跪下以后,把这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吓成什么样了都?
既然跪都跪了,不如就一跪到底,让她彻底安心又何妨?
反正进门之前,他想着自己是要来教训自己未来的女人的,断断没有让外人看去的道理,就把手下都留在外头了。
内里只有他和王宝珠,以及王宝珠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这跪一跪,就当是提前进行闺房之乐好了。
于是秦俊非但没有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反而膝行两步,移到了王宝珠的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莫说是黄金,就算是金山银山,又怎么比得过你分毫。
宝珠,求你,你跟我回王府去吧。”
王宝珠一把捂住脸,秦俊心里得意,她必是被我感动到不行了吧?
其实王宝珠只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不得不顺着原主的性子行事的自己。
秦俊想要逼她入王府,她也不是没办法应对。
秦俊是铁布国默认的下任国君不错,但不管将来薛人剑还能不能顺利地认祖归宗、抢走这个位置,反正现在秦俊离那个说一不二的位置还远着呢。
且不说她手里攥着的那些隐秘,只要利用些许舆论,就可以逼得她那个靠着名声才能上位的渣爹,跟寿王狗咬狗。两相制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