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穿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我们薇儿是躺在我怀里已翻脸不认人。两个时辰前,你还在求我用……”话还没说完,已被我的强吻堵嘴。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又极尽缠绵地吻着我,解开了我才披上肩的蚕纱,将我抱上他身,自己则靠在墙上。他捋着我的发丝,步履缓慢地行着情事。
两人额头相靠,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四片嘴唇几乎贴在一起,却又并未相互碰触。然而,因为距离太近,只要说一句话,便会软软地吻上对方。
“胤泽。”
“嗯?”
其实不想提这件事,但再这样耽搁下去,恐怕要坏事。我恋恋不舍道:“你知道的,这一回我只是跟哥哥出来游玩,并未告诉二姐。溯昭暂时不能没有我,我可能要回去住一段时间……”
“好。”
“可是,我有些离不开你,可能会很想你……”我握紧他的手,“你会写信给我吗?”
“我没时间写信。”
虽然早就猜到胤泽原就是这样的人,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到些许沮丧。我没吭声,只是默默点头。他道:“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在他明亮的眸中,看见自己惊喜的表情。他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比月色还温柔:“薇儿,现在我也离不开你。”
半空月楼外,碧华万顷,小窗如昼。流霞醉从酒壶里倒流入空中,再进入我的口中,他含着我的嘴唇,一点点吸吮品尝。
此刻轻烟渺渺,天落星汉,流霞醉浸入了血ye,连心都随之沉醉。
胤泽是上神之躯,不饮不食并无大碍,他又将神力分给我,我也不觉疲惫饥饿。因此,七天来,除了沐浴如厕,我连床都没怎么下过。说到如厕,才知道原来神只要不大量进食,也不用如厕,所以每次我说要“方便一下”,看见胤泽望着我的样子,又好看又讨厌,简直不能忍。
说到沐浴,若换做以前,我会觉得和男子共浴不成体统,寡廉鲜耻,但现在也可以拍着胸脯说,绣花针大小之事,难不倒我——没错,从和他初次共浴起,所谓廉耻、礼义、矜持,早已被他的无耻磨成了天边的浮云。
接着,我们在房内又温存了半个时辰,便一同沐浴,穿好衣裳,离开胤泽的寝殿,准备回我的房间拿行李。
太久不出门,当月光洒在身上,我感觉跟掉进麦芒堆里似的,浑身不自在。虽然沧瀛府的人都已睡下,但我还是很自觉,直到抵达房门前,才挽着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太好了。我二姐是个大好人,而且是溯昭第一个女帝……”
发现胤泽的目光停留在远处,我也跟着望过去。那里有小桥新水,六角凉亭,晚色穿亭而过,孤笼寂人影。
那人头戴碧玉冠,黑发及肩,穿着蓝白相间的沧瀛弟子服与战靴,外披轻裘云袍,一把宝剑在手,更衬得身材纤长,颇具青年剑仙之风。识得那是哥哥,我倏地扔开胤泽的胳膊,一时仓皇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从凉亭中走到红木曲桥上,远远望睹我道:“你没事便好。我回去休息了。”
我赶紧跑上桥去,抓住哥哥的袖子:“哥哥,其实……”
此刻,静影沉璧,哥哥那双澄澈的瞳仁,同样照入了美玉般的光。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胤泽,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特意跟我交代。何况现在整个沧瀛府都知道了。只是上烝下报之事,说出去毕竟不光彩,也难堵悠悠之口。想想如何处理罢。”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低下头,“我只在意哥哥的看法。”
“我的看法?你还会在意我的看法?”哥哥忽然苦笑道,“你想问我,对你和师尊行乱lun之事,我有什么看法?还是说,你想知道,我听你要把师尊带回去,告诉二姐你和他私定终身了,会有什么看法?现在整个沧瀛府的人都知道,你在他房里睡了七天,不曾出来半刻!你还是我妹妹吗?这种事若传到溯昭去,你还要做人吗?”
我被他说得脸上一阵冷热:“可是,我喜欢他。”
傅臣之冷冷道:“你喜欢他什么?他比你大了七千多岁,比虚星仙君还要年长。”
“那也无妨。我就是喜欢他。”
“那是因为他是以美男子形象示人。若他长得和虚星仙君一样,你还会动心么?”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胤泽。池光粼粼,星辰般倒映在他的靛蓝长袍上。他眉目清秀,卓然而立,周身清高出尘之气,难以描摹。想来我们这番话他都已听见,他却仍然云淡风轻,那来自上界的风华,说是争光日月,也不足为过。
我闭着眼想象他变成老头的样子,回头道:“若是在我们在一起之前,他是个老者模样,我肯定不会动心。但是,他若现在变成了老者,我不会介意。”
“薇薇,你真是疯了。你要嫁人,可以。但他是师尊,是你的长辈。”
“现在已经不是了。待我嫁给他以后,算是明媒正娶,也没人能说我们什么。”
哥哥闭着眼,仿佛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