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澄在旁边护着,弯腰问陆游憩:“这样没问题吗?”
“没。”陆游憩兜着庄武严的膝盖刚想站起来,庄武严就吃痛地喊了出来,从他背上摔了下去。
陆游憩回过身,看来庄武严不止伤到小腿,膝盖也摔得不轻。
这背也不能背,庄澄真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个毫不在乎的局外人,可二十四年的父亲,在她面前就这样倒下,心里还是一抽一抽地痛。
肖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开始想办法:“没担架也不影响,我和陆游憩,一个人兜着他头,一个人抱着他脚,给他抬下去。”
这种话也就肖阔能说出这种话,一边的安安白了他一眼,不忘补刀:“你以为你抬死人呢!还抱着头,照你这种方法,活人都给整死了。”
“够了!”庄澄本就烦躁得不行,还听他们说什么死不死的,火气蹭一下就燃着了,“不说废话能死吗?”
陆游憩从始至终都很冷静,他琢磨了一会儿,把这倔强小老头打横抱起。
那画面无比诡异,陆游憩还穿着戏服,活像一个穿越而来的贵公子强制公主抱起了一个现代的老人家。
老人家一脸不情愿,还不得不勾着他的脖子!像是被同-性非礼了一样。
“这样伤口会痛么?”陆游憩根本没注意周边人惊讶到扭曲的表情,他刚刚仔细想过,只有以一种不会碰到患处的方式抱起庄武严就好。
陆游憩从大腿根部抱起庄武严,紧兜着他的tun部,这样抱得稳,还可以保护他的伤口。
为了省力,他把庄武严往自己前胸收了收,对挡他路的庄澄说:“让下。”
庄澄这才反应过来,先走在前面给他开道。
一旁呆若木鸡的肖阔啧啧赞道:“这是真牛啊!我自愧不如。”
走了十来米,庄武严反应过来,憋红了脸。
嘴上骂骂咧咧了一路,“小孙子放我下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庄澄走两步,不放心地回头瞧一眼,她很怕陆游憩力气耗尽,两人都摔下去。
结果这一分心,自己没注意脚下,差点滑倒,好在来回滑了两下,还是稳住了。
她还没喊,便听庄武严吓地高呼了一声,她不解地看向他们。
庄澄差点滑倒的那一瞬,庄武严感觉陆游憩差点就松开他,去扶庄澄了,要不是庄澄站稳,他现在可能就跌在地上了。
不明所以地庄澄问他:“你怎么了?”
庄武严嘴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陆游憩眉头皱得比少峰还高,抱着庄武严越过她,“你走后面!”
庄澄不知道陆游憩为什么莫名生气,但她也确实走不动了,就跟在他们后面。
陆游憩从头到尾没歇过,终于赶在天黑前下了山。
下了山就一切好办,车开进来,一行人都坐上车回民宿。
等把庄武严抱在床上,庄澄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站都站不住。
陆游憩给庄武严膝盖下垫了枕头,以他的经验膝盖受伤之后悬空会很痛。
庄武严鞋上满是泥泞。庄澄有些犹豫地把袖子别上去,终归还是移开视线,站在原地没动。
小时候,幼儿园老师留作业,让给父母洗脚,庄武严就不好意思,给她签了字,却没让她给自己洗脚。
过去的二十四年,庄澄还从来都没伺候过父亲。
庄武严弯着腰自己给自己脱鞋,还不小心碰到伤口,看得很是可怜。
陆游憩看周元也在门口围着,对他说,“先去把我床头柜上的跌打药拿来,再去找大夫过来”
周元领命出去,庄澄在这儿也帮不到忙,索性跟周元一起出去。
“我去请大夫,你去拿药。”
庄澄往下走,被周元叫住:“我问过大夫在哪,可远了,大晚上的还是我去,你先去拿药。”
周元给了她陆游憩房间的钥匙,她打开门进去。
屋子里很整齐,床头柜上放着好几个瓶瓶罐罐,她蹲下一个个查看,花露水、跌打药、红药水等等。
她拿起跌打药正要起身,在枕头翘起的边下看到了熟悉的链条,她把链条抽出来,果然是新月项链。
记忆如chao水般涌来,那天她在陆游憩卧室睡得那晚,项链隔得她锁骨疼,她就把项链取下,掖在枕头下面,想着走的时候拿。
结果第二天走得匆忙,早把这事忘了。
可陆游憩为什么没把项链还给她,不过这其实也是他的项链。
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庄澄之前说不要他还这个项链,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掖在他枕头下还给他的。
这样也说得通,可这些天陆游憩从未提过项链,也没戴过。
他为什么还把项链藏在枕头下面,要不是自己蹲下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根本发现不了。
也许《少年行》的项章对他有某种特殊意义,她把项链塞回去,起身要走。
到门口她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