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开灯:“你要是有不舒服就叫我,我就睡隔壁屋。”
“我真的没事。”庄澄说得一本正经,就差举起手掌对天发誓。
陆游憩长长呼出一口气,拉开衣柜,找出一件宽大的纯白半袖放床上。
“新买的没穿过,凑合下。”
“谢谢。”庄澄看衣柜里都是他的衣服,就猜到这里是他的房间,手脚顿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没事。”陆游憩走到门口,本来打算关门,看见窗户还开着,又去把窗户关上,感觉凉风还是能吹进些,又把窗帘拉住。
窗帘一拉,屋子里的空间瞬间被挤压束缚,两个人距离本就不远,似乎又一下被拉近不少。
陆游憩刚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就看见庄澄有点局促地往后退,他立马改口:“晚安。”
他出去顺带关上门,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锁左“咔嚓”两下,右“铿锵”一声。
陆游憩停下脚步,靠在墙上望着月亮,圆月被两团乌云各自吞灭了一半,只剩下竖条状的一抹月色,看的人真想把两团乌云推开。
可他明白,人没有这样的力量,人在自然界的生老病死,像无序的循环,窥不见一点道理。
门锁还有细微的响动,陆游憩声音不大小不小,正好够门里的庄澄听到:“锁坏了,你要是担心半夜有色狼进去,可以把我书桌搬过来抵住门。”
屋里的庄澄简直社死,她头一次睡男生的房间,整个房子都充斥着一股荷尔蒙混杂青桔的味道,闻的庄澄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本能想锁门,锁着些什么,也隔开些什么,但真没有不信任陆游憩到把他当色狼的地步。
她假呵呵地笑了两声,“那个,我就是看门坏了,想给你修一修,其实我还跟着道具师学了一点点锁匠工艺,真的。”
好个锁匠工艺,陆游憩轻笑一声,抬脚回屋。
“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庄澄问完好一会儿,没人回应,她打开个门缝,把头伸出去,走廊早就没了人影。
她无趣地关上门,参观起陆游憩的卧室,整洁干净,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
书架上挤满了书,一个练武的人倒还挺喜欢看书,除了与武术相关的专业书籍外,最多的就是心理学的书,荣格、弗洛伊德、阿德勒的书应有尽有。
怪不得那么喜欢拿捏人心理,原来背后没少研究。
被单、枕套、床单都是格子绿,躺进去满是皂角的清香。
她翻身压住项链,隔着骨头疼,索性把项链取下,掖在枕头下面。
忙了一天,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梦见自己在森林里逃荒,尿憋得不行,却怎么也找不到厕所,最后蹲在树下解决的时候,发现被镜头偷-拍,原来她是录综艺被整蛊了!
一下惊醒,庄澄真发现自己尿憋得不行,卧室里没有带洗手间,她只好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出去。
走廊里连感应灯都没有,比幽寂的森林还恐怖,这大半夜的,她自然不会因为上厕所把陆游憩叫醒。
只好一个人一间间看,推开一间门,里面Yin影堆得像是一个龇牙咧嘴的怪物,吓得庄澄喊了一声,等手电筒一点点勾勒出全貌,庄澄才辨认出堆得是训练用的垫子拳套之类的器材。
她后怕地把杂物间关上,也不敢在一间间开门,只能从外观上去辨认。
下了一楼,还是没看到洗手间,她憋得走路都吊着疼,就想立刻解决。
庄澄以前跟组,拍郊外平房的戏份时,工作人员就是找个空地解决。
她跑在院子的菜地里,四处看了看,想脱-裤子又不敢,只好抱着肚子先蹲下,不蹲还好,一蹲下感觉都要渗出来了。
不管了,她下定决心往下脱-裤子,刚脱到腰,就看见前面躺着个冬瓜。
她害怕污染冬瓜,想去别的地方解决,一转身就看见个黑影,吓得她手机掉地,捂着眼睛,站在原地惊声尖叫。
直到听见熟悉的轻笑,庄澄才从手指间隙偷看。
只见一道人影捡起手机,把灯抵在下巴,庄澄看见一张恶魔的脸,从眼睛到鼻子的三角区都是骇人的黑,其他地方却亮得吓人。
好在她编导课上学过,底光就是拍坏人的,不然她现在真就被吓死了。
什么妖魔鬼怪,还用拿手机给自己补光?
庄澄上前抢过手机,像警察照嫌疑人一样照着陆游憩的脸,“你干什么故意吓我?”
陆游憩伸手挡了挡手电光,“吓死了,就不会随地大小便了。”
那一刻,庄澄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羞赧,而是这弟弟越来越过分,真是什么话都敢跟她讲了。
“要不是没有厕所,我用得的着这样呀!”
庄澄气的T恤衣角都像裙摆一样荡起来,她顺便踢了一脚旁边的冬瓜,没好气地怼回去:“还在这里指责我,你平时不是这么解决的。”
“还能吵,”陆游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