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恋恋不舍呢?”
夏宥回过头,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朝他蹦去,刚才对着那人还勉强像个大学生,转眼就成了小屁崽子。
“哥,我以为你不会等我呢。”
尚北临支起身子,“谁乐意等你。”
夏宥说:“那你现在是跟谁说话?”
“少跟我贫嘴。”尚北临跨上小电摩,“上不上?”
夏宥看向路边成排的共享单车,尚北临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高兴了,“我等了你十分钟,别逼我跟你生气!”
夏宥立即打消自己骑车回家的念头,听话的上了车,坐在后座轻轻捻起尚北临的一片衣角。
小电摩瞬间窜出去几米,尚北临感受到后背不受控贴上来的体温,扬了下嘴角。
夏宥微微往后挪了点,夜里风大,他不得不凑近了说话,“哥,你总生气,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前面的人偏了下头,沉默片刻,答非所问:“你觉得我脾气不好?”
夏宥不说话。
沉默就是回答,尚北临握紧把手,两道的梧桐树在飞速后退,夜风划破寂静,两人却沉默了许久。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觉得季柯那样的才招人喜欢?”
尚北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扯到季柯,但话已经说了,他等着身后这人回答。
夏宥知道尚北临又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跟他没关系,我没有觉得哥不好,你对我很好......就是脾气不好,连关心人的话都凶巴巴的。以后处了对象,容易吵架。”
“我处对象用得着你Cao心?”尚北临冷笑,“再说,你知道我凶,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还赶夜给我做文档?我生了气,你正好不用再搭理,以后出门头一撇,见我就当陌生人了不行吗?”
夏宥就没指望这人说好话。
夜深露重,凉风吹在身上发冷,夏宥忍不住贴近了些,“我做不来那样的事。”
“为什么做不来?”
“明明就认识,为什么要装作陌生人。”夏宥想起实验室里尚北临无视他的事,心里憋屈,“我要是不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他说什么做什么隔天就忘了,更不会因为他忘了回消息就囫囵生那么大的气。”
“放在心里头别扭的人,才是要紧的人。”夏宥说,“哥,我说的对吗?”
尚北临听了心口一震,这小子字字句句就是冲着他来的,把他扒了个干干净净不说,现在还问他什么对不对。
尚北临羞愤,“少自作多情!”
夏宥不依不饶:“不是吗?那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尚北临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夏十一,你来到京安后我没少Cao心你吧?我就请你帮这么点忙,你倒好,忙着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同学,给他改画也不愿先帮我选一副作品,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这人终于把肚子里的怨气说出来了,夏宥赶忙抓紧他的衣服,语气讨好:“这事儿是我不对,以后你的消息我一定立刻回。哥,你别跟我生气,我知道错了。”
这人身子太瘦,离得不远不近,贴在后背只有浅浅的体温。
尚北临突然加速,在路口拐了个弯。
夏宥见状一惊,“哥,怎么没走常走的那条路,往这一拐得多骑半个小时吧?”
这人该不会气急败坏想杀人灭口吧?
尚北临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吓唬道:“往前走就是护城河,不听话就把你扔进河里喂鱼。”
夏宥瞬间收紧了手臂,原本抓着衣角的手,不管不顾的攀上了尚北临的腰。
尚北临身子僵了一瞬,稍微坐直了些,抓着车把的手收紧又松开。
最终自暴自弃道:“抱紧了!哥带你看看古人上百年的护城河有多壮观!”
夏宥放松下来,坐在后座“咯咯”笑了起来,“好!”
京安的护城河有上百年的历史,两岸的建筑都是红砖绿瓦,一直保留着最初的历史韵味,客栈酒家,沿街店铺,还有不少赶晚的摊贩。
人chao涌动,灯火通明。
两人在岸边停车,两岸设了及胸的岩石护栏,石壁上雕着鎏金花式,长龙戏凤,处处昭示着京安上百年的繁荣文化。
夏宥趴在护栏上,看着栏下流动的河水氤氲起水雾,吞没两岸的灯火,这般景象实在是美极了。
“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尚北临反靠着护栏,听着身后河水凌波声响,两只手臂搭在岩石上,侧头睨了他一眼。
“想来就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以前常来?”夏宥好奇。
“不常来。”尚北临说,“只有跟尚教授吵完架回不了家的时候才会来。”
夏宥又问:“你跟尚叔叔经常吵架?”
“都是我气得他。”尚北临很有自知之明,“尚教授为人师表,不会吵架,生气的时候只会黑着脸冒烟,从来不点火。”
夏宥想象了下尚北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