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忘忧爱吃虾,但是她嫌剥壳麻烦,傅辰砂在一旁帮她剥基围虾,不一会儿,剥了一小碟。
叶思若的目光望过来,看见这一幕,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叶忘忧发觉,有些心虚,立马低声说:“不要剥了,够了,够了。”
傅辰砂脱下一次性手套,管家斯科特取来热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擦了擦双手。
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得叶忘忧是胆战心惊的,毕竟她当时跑出来对哥哥叶思若说的理由是和白陶出来旅游,没有提及傅辰砂。
这算是撒谎了!
小时候她因为想多吃一颗糖果对哥哥叶思若撒谎,结果叶思若和叶母告状,说她长蛀牙了,不能再吃甜食。那一整年,她没尝过糖果的甜味,连带着好多甜食都没在家里出现过,并且被拉去口腔诊所看牙医。
噩梦!
因有前车之鉴,叶忘忧不敢再随意的使小聪明,对他撒谎,除非这谎话永远都不会被戳破,不然,下场……无比悲惨。
叶忘忧吞咽了一口口水,已经预料到她暗无天日的时光了!
晚饭结束后,叶忘忧被叶思若叫住,他说有些话单独想要和她说说。
叶忘忧闭上眼,哀求的目光落在于白陶身上。
于白陶默默地移开视线,心想:我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叶忘忧转而望向傅辰砂,傅辰砂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荡漾暖意,他做口型说:“没事,去吧,放宽心。”
叶忘忧难过得低下头,什么叫做“没事”,什么又叫做“放宽心”,她的心放不宽了!
叶思若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见她低着头,心情低落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我的小公主,怎么了?走几步路都慢慢吞吞的。”
“哦。”叶忘忧加快脚步,跟上他。
兄妹两人坐在后院葡萄藤架下的藤椅上,这个时节,葡萄架上硕果累累,散发果香气息。
夏夜的微风拂来,携来几分清凉。
屋檐下吊挂几盏庭院灯,葡萄架旁,仿欧洲宫廷贵族的庭院灯被管家斯科特打开,灯光骤然明亮,将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管家斯科特送来了咖啡,给叶忘忧的是一杯摩卡咖啡,表层拉了花,图案是绿叶,甜度正好,入口是浓郁的巧克力混合牛nai的甜香,酸酸甜甜的,她道了声谢谢,捧着咖啡杯喝了好几口。
斯科特给叶思若的是一杯纯正的黑咖啡,他看了一眼,没有加nai,满意的颔首。
叶思若没有率先说话,而是端起黑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
双方静默无声,最后,是叶忘忧率先打破沉默,她问:“哥,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了。”
“你这样,我害怕。”
叶思若放下咖啡杯,咖啡杯底撞在玻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为什么撒谎?”他双手合拢,放置于膝前,面上神色冷淡,语气淡漠。
叶忘忧偷偷的睨了他一眼,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知晓哥哥生气了,语气下意识的软绵,说道:“怕你生气。”
“怕我生气?”叶思若冷笑一声,很快地追问道:“这么说,还是为了我好?”
叶忘忧肯定是不能点头,她有苦说不出,嗫嚅的低声说:“哥,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瞪大一双美目,不一会儿,雾气氤氲,神态委屈、可怜。
叶思若眼下生着气,不吃她这一套。
他转过身,正视着她,正色道:“叶忘忧,胆子肥了?都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跟哥哥说实话!你知不知道,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不是儿戏,你没询问过家里的意见,一声不吭的和傅辰砂领证,怎么,是不要这个家,不要爸爸妈妈和我这个哥哥了?”
叶忘忧被他一大段的话语吓到了,打个一个哭嗝,眼睛睁太大了,酸涩,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一哭,叶思若便心软了,从怀里取出手帕,俯身,亲自给她擦拭眼泪。
“哭什么,说你两句还不行了?”叶思若叹了口气,扶住她的肩膀,动作温柔的帮她擦拭泪水。
她的泪水似是止不住般,哗啦啦直流。
叶思若有些慌了,转眼哄道:“好了,小祖宗,别哭了,哥哥错了还不成。”
叶忘忧扑入他的怀中,委屈的呜咽起来。
叶思若有些不知所措,叶忘忧成年后很少在他跟前再哭鼻子,小时候的小忘忧摔伤了,在学校被欺负了,总会皱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巴巴的来找他,泪眼汪汪的说明原因,他会哄她,会帮她揍一顿欺负她的小混蛋!
——“忘忧,别哭了,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哥哥,我骑自行车跌了下来,膝盖破皮了。”
——“不哭不哭,哥哥帮你搽药,帮你吹吹……”
儿时的一幕幕历历在眼前,叶思若望着前方明亮的小花园,温室里静养的玫瑰花,有些出神。
“忘忧,你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