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诗月伸手去摁住的时候为时已晚。
只见王晚晴扭头看向李且, 一改笑脸, 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警察?”
而文诗月下意识去遮挡证件的反应也一并被王晚晴看在了眼里, 她又盯着文诗月问:“所以你是知道的。”
“阿姨, 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李且迅速搁下热水壶,转身面向王晚晴,一向遇事处变不惊的他也在这一刻慌了神。
苏木一进来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忙大步上前去安抚:“小姨,稳定情绪。”
王晚晴抬头看向苏木,又扭头看向李且,像是结合上了什么似的:“李且,叫李且啊。苏木,我记得你以前有个同学就叫李且吧。”
“公务员,警察可不就是公务员。”她自嘲般地一笑,“原来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你们骗的团团转。”
“妈,你冷静点儿,你千万别激动。”文诗月握着王晚晴的手,生怕她发病。
苏木也跟着凑在王晚晴身边,李且提前摁了铃,都在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道王晚晴并没有发作,反倒是很平静地看向三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李且脸上。
“小李啊。”王晚晴甚至还对李且笑了笑,还算心平气和,“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阿姨郑重地跟你说声谢谢。以后你就别来了,走吧。”
审时度势,此时确实不能再刺激王晚晴,李且暗自握紧拳头,点了点头:“那阿姨,我先走了,你注意身体。”
文诗月将外套和警官证交给李且,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他们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可奈何。
李且朝她笑了下,暗自摇了摇头,伸手接了过来。
“文诗月你过来。”
王晚晴说着咳了两声,文诗月赶紧转身过去紧张道:“妈,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医生也温铃声而来,将李且隔绝在了外圈。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再也无法融入进去。
苏木伸手拍了拍李且的肩膀:“你先走,有什么事等过了今天再说。”
李且透过缝隙看了眼另一边的文诗月,看着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用力滚了下喉结:“照顾好她们。”
苏木:“放心。”
*
王晚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病,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到李且是警察,又是气愤又是可惜。
这天她问了文诗月,也问了苏木,其实也大致猜到了他们早就认识。
这段时间,他们都搁她跟前演戏。
阳光此时也颇为应景地隐没在云层里,云层叠叠,裹挟着风,却不再风和日丽。
“我不怪你们。”王晚晴看向两个孩子,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才故意瞒着我。但是月月,你不能跟他来往,是妈的错,妈没弄清楚就撮合你俩,妈跟你道歉。”
“妈你别这样,其实李且他也不想瞒着你,他只是……”
王晚晴伸手打住:“月月,我不想从你口中再听到他的名字,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我为什么不准你跟警察来往,你以前跟我保证过的,你想反悔?”
“我不是想反悔,可是……”
“可是什么?”
文诗月咬了咬唇,抬眼看向王晚晴,杏眸中复杂的神色在窜动,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在彼此做着激烈的斗争。
最终,斗争结束。
她眸中一片平静却也坚定,终是把这么多年不敢叙说的秘密,在这样的不合时宜里宣之于口。
“我喜欢他。”
苏木都没想到文诗月直接摊了牌,这丫头得多喜欢李且,才在这种时候表态啊。
“文诗月,你少说两句。”苏木压着嗓音给她使眼色。
就像是装了水的气球,当针不小心在球面上扎了个眼,水流便会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这辈子就喜欢了他这一个。”文诗月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就他一个。”
“文诗月。”苏木第一次大声吼了她,“够了。”
王晚晴自知是自己的罪过,最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了一句话:“你要是想我死的话,你就继续跟他来往。”
“妈。”文诗月几乎是吼出这一声。
这句话就像是冰刃,扎进了文诗月的心坎,心一刹那变得又凉又痛。
而滚烫的眼泪却从眼眶里无声地落下。
“行了,我累了。”王晚晴说着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会再听。
文诗月转身往窗户边走,一边走一边擦眼泪,却看到站在楼下花坛边望向她这扇窗的李且。
她立刻转身侧到一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的更凶了。
苏木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看了看靠在窗边墙壁上的人,心里也堵得慌。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纸巾盒朝文诗月走去。
……
王晚晴的脑瘤取样检测是良性,这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