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什么也不肯让警察带走老人,抱着尸袋死活不肯撒手,可nainai人已经不在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nainai被带走。
说到这里时,周彦琛的眼里隐隐含有泪光,一度背过脸去开始哽咽。
梁笑眼眶也红了,她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了。
周nainai这一走,对于当时的周彦琛来说,不亚于世界上的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这世上恐怕再不会有毫无保留挨着他的人了。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根本就不是流言所传的那样。”梁笑小声嘀咕。
周彦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有一次我回去看姥姥,想到你一直没给我回信,就去你家附近看了一眼,结果就你家邻居那个老nainai说了这件事,不过她说的跟你不太一样。”梁笑也不好复述给他听,说得很含糊。
周彦琛却笑了,“说什么,说我是个疯子,跟尸体住在一起是吗?”
“原来你都知道?”梁笑吃了一惊。
“当时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懒得去解释,那些人只是想增加一些谈资罢了,当然是怎么Yin森可怖怎么说。”说到这里,周彦琛扯了扯嘴角,“我还把这个故事说给了廖安琪听,当时她吓得脸色惨白,恨不得跟我立刻撇开干系。”
要是一直这么怕他就好了,他宁愿被廖安琪憎恶,也不希望自己的世界里多出这么一个大麻烦,还因此换上一个那么恶心的名字。
可惜钟跃红为了安抚廖安琪,后来把真相说出来了,还特意找了当时处理案件的警察来作证。
梁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廖安琪对周彦琛才会那么残暴。
不过廖安琪那个性格,一直都是这么跋扈的,她平时打那些小跟班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你的身世呢?”梁笑发现他还没说到重点上。
“这正是我现在要跟你说的。”周彦琛温柔一笑。
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一个人扛在心底,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他怕梁笑不知道始末,所以把来龙去脉都说得很清楚……
其中也有他的私心,他觉得多说一些话,就能和梁笑独处久一些。
“其实,我nainai去世前给过我一个匣子,那个匣子平时放在她的衣柜里,是上了锁的,她说要是哪天她不在了,让我去打开那个匣子……”
匣子里其实都是老人家的积蓄,虽然日子这么艰苦,但周nainai还是给他攒了一笔钱,是要留给他未来上大学用的。
当然,钱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匣子的底层还有一个格子,那是周nainai还未失明前留下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周nainai出于自责写给周彦琛的,其中便道出了周彦琛的真正身世。
原来,周nainai早就知道周彦琛不是周家的孩子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自己的儿媳妇有没有怀孕,她能看不出来吗?
周nainai不仅看穿了钟跃红,还发现了钟跃红的检查报告,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后来钟跃红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男孩。
那孩子明明已经满了一个月,根本就不可能是刚出生的,钟跃红却说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周nainai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知道钟跃红过得不容易,她儿子总是对钟跃红打骂不止,她知道钟跃红是指望有个儿子,在周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可是有什么用呢?
好了没多久,该打还是打。
钟跃红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自然对这个抱来的儿子也看不顺眼了,丈夫打她,她就打儿子。
周nainai看不过眼,经常护着这个孩子,心里更是有几分愧疚,觉得是自己的纵容,害得这个孩子过上这样的生活。
时间久了,愧疚成了羁绊,成了真正的亲情,周nainai是真心爱护着周彦琛。
这些真相,周nainai不敢说出口,这样的秘密埋在心底让她寝食难安,心里实在是愧疚,最后就通过写信的方式说了出来,她觉得周彦琛应该知道真相。
眼睛瞎了以后,周nainai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临头了,所以跟周彦琛提到了这个匣子的存在。
之后在整理老人遗物的时候,周彦琛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的钱早就被周柳娟偷偷拿光了,不过那封信还在底层里。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周彦琛也不敢相信,一度觉得十分荒谬,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才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梁笑亦是一阵唏嘘,“难怪了,仔细一想,你跟周家人长得却是不像。”
周柳娟和周nainai的五官都很扁平,周彦琛的却很立体,钟跃红长得倒是不错,乍一看去两人还有点神似,但也只是轮廓上有点相似而已,可能钟跃红当时抱儿子的时候也有考量,怕被人质疑孩子的长相。
“那你现在怎么办,打算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梁笑有点担忧。
“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了,不好找的……”
这么多年了,周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