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这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梁笑倒是能体会这种感受,上辈子她姥姥去世的时候,她在外地读大学,没能赶上最后一面,等到她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了火葬场了。
那时候,她死活不想让姥姥去火化,一路追到了火葬场,还差点跟工作人员打起来。
对亲人的不舍和思念,远远盖过了她对死亡的恐惧,她那时候真的不介意姥姥是什么样子的,她只知道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不在了。
想到那个面色和蔼,瘦瘦小小,对自己笑得很是和蔼的周nainai,梁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那妇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你说……他真的跟着……死去的人一起吃喝,还面不改色?”
老人笑了笑,“那谁知道呢,警察来的那天你也不也看见了吗,他和他nainai一起被带出来的,这么多天了……他难道不吃不喝吗?”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好像周彦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梁笑听不下去了,退后一步要离开,那老太太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劝道:“小姑娘,有些事情你个小孩子也不懂,不过nainai还是要劝你,别跟这个小周来往了,我看他们一家子都有问题。”
“谢谢nainai。”梁笑也知道她是好意,笑着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她从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同一件事情被不同人复述,染上各自的主观意识,会呈现无数种截然不同的版本。
而同时,以她对周彦琛的了解,那个孩子不像是个心理有多么Yin暗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是。
当然,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周nainai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导致他的内心出现了问题。
梁笑不好去下定论,她这次来打听周彦琛的事,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寄出来的信件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现在看来周彦琛是肯定联系不上了,她也就不去费这个心思了。
联想到上辈子遇到的那个和周彦琛长得一模一样的渣男,她只希望周彦琛记得他们分别时的那番话,真心祝福他未来一切安好,不要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荣阳市的四天旅程很短暂,邓学军却觉得十分充实,回去的路上还哼着小调。
梁飞英心里也很满足,不过她在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笑笑,咱们家现在条件还不错,等买了房后,我把姥姥接过来跟咱们一起住吧!”
梁笑眼睛一亮,“真的?”可紧跟着又皱眉,“可是姥姥在海城能习惯吗?”
姥姥土生土长的荣阳市人,这几十年来都没离开过东南省,要是住到海城这种大城市来,恐怕很难融入进去。
“说得也是,亲朋好友都不在,怪寂寞的……”梁飞英有些迟疑。
邓学军却道:“我倒是觉得把老人家接过来挺好,这边医疗条件好,生活也更加便利一些,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也确实存在,但不是什么大问题!朋友可以再交,想以前的亲朋好友了就多回去走动,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飞机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我看婶子身体硬朗着呢,趁着她身体还好,就该多陪伴她尽孝心,我瞧着老人家是真舍不得你们。”
梁飞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重重点头,“成,我先看好房子,然后好好劝劝我妈!”
梁笑听着也很高兴,如果姥姥能搬过来一起住,那她真是别无所求了。
回到海城后,李彩兰就找上了门,说起了她和丈夫的那点糟心事。
梁飞英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刘建平会是这样的态度。
“要不,我去找他谈谈?”她虽然觉得刘建平的想法很可笑,但还是希望李彩兰能顺利赚到钱。
李彩兰却道:“不,我已经打算好了,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跟他离婚!”
“这你可得想好了。”梁飞英吃了一惊,她是觉得两个人处不来没必要非绑在一起,但是她怕李彩兰是一时冲动的决定,结果到头来后悔。
“想好了,当时跟他吵的时候,冲动地要来找你理论,证明自己是对的,结果你不在,我反而冷静下来了。”李彩兰握紧拳头,“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只会一味的打压我,嘲笑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梁飞英能体会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当初要来海城,家里所有人都在反对一样,有时候也确实感到心灰意冷,只不过她要幸福一些,家里人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她,不像是刘建平,自私狭隘的大男子主义,还要维持着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感情这种事情,梁飞英不会给别人去做参考,尤其还扯上离婚这种大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李彩兰一定要多多思考。
然而,李彩兰这些年积累的怨气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她有了本事,可以自己赚到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自然也有了改变生活的勇气。
跟梁飞英这一席谈话后不久,李彩兰就跟刘建平提出了离婚。
刘建平怎么也没想到,妻子居然敢对自己提出离婚。
他第一反应是李彩兰在外面有人